一向在人前溫婉閒雅的舅媽居然會露出這般憎恨的面色,她不僅罵他打他,還說著一些委屈瘋狂的話。
那時他還小,不能理解那番話的意思,等他大了,才知道,原來明面上和媽媽姐妹相稱的舅媽原來恨透了媽媽,恨媽媽是殷家嬌女,享盡了外公和幾個舅舅的寵愛。
也許是打那時起,他就明白了原來和你稱兄道弟,事事為你著想的朋友並不一定是友好的,他們也許暗藏禍心,如果可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匕首插進你的心臟。
意識漸漸合攏,葉翌寒遙望著遠方天際,然後緩緩收回目光,薄唇含笑轉身一步步走回家。
可心中卻寒涼似冬,這世上最乾淨的東西人心,最骯髒的東西同樣也是人心,可他卻在遭遇了世上最悲痛的事情,已經絕望之後遇見寧夏,那個姑娘,也許不是最耀眼的那顆明珠,但卻足以照亮他整個人生。
他一直沒告訴她,和溫婉真正分手的原因,不是故意隱瞞,而是放不下面子,他前半段人生處在世間黑暗處,看透了浮光背影之後的冷淡寒冰,而她卻純淨清澈如清晨的露珠,一顰一笑中皆是世間美好。
他怎麼捨得讓她知道,原來她心心愛愛的丈夫曾經居然如此悲寞?!
本來他已經,對於這些事,他早已忘的一乾二淨,隨著母親的去世,愛與恨早就拋棄腦後,可剛剛舅舅的那番話,卻讓他心寒。
人世間最涼薄莫過於人了,而他始終做不到心如止水,對什麼都不在乎!
葉翌寒送完殷淵回來之後,寧夏明顯感受到身上的低氣壓,早餐更是沒吃兩口就草草了事。
寧夏看的出來他有心事,可這個男人倔強,他不肯說,她就是問了也沒用。
這一天的相處,是寧夏前些日子朝夕相處的,身旁的男人是個好丈夫,他先帶著她回葉家看了爺爺奶奶,之後又帶著她回御雨庭看了爸爸和妮妮,這才去婚禮場地,還去試了禮服。忙碌而又充實的一天就這樣過來了。
本來她以為他要到最後一天才能回來,婚禮上的那些流程他更是沒時間看。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細心,一點也沒忘,不但沒忘,還在旁邊和她分析了許久。
直到現在,寧夏才感受到那份結婚的喜悅,以前說不想舉辦婚禮,那是還沒愛上他,不想人盡皆知。可現在,她卻心中砰砰直跳,期盼著那天身披雪白婚紗,由他牽著一同舉辦婚禮的場景。
似是看出身旁女人的緊張喜悅,正在和設計師討論細節的葉翌寒停下動作,他微微側眸,含笑鷹眸緊緊注視著小媳婦,微垂首,在她紅豔唇瓣上啄了一口,喜笑顏開:“怎麼?現在就緊張了?”
他們在酒店看菜色,設計師正在和他說話,可他卻突然轉過頭來親吻她,寧夏面頰瞬間變得通紅,微咬著紅唇,氣鼓鼓瞪著他。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是垂首暗暗好笑,本來這就是對容貌俱佳的養眼夫妻,男的高大威武,女的清麗可人,沒想到倆人感情竟然這麼好,瞧瞧這模樣,簡直就是羨煞旁人。
“葉翌寒!”在旁人異樣含笑的目光注視下,寧夏不淡定了,她害羞的躲進葉翌寒懷中,伸手在他堅硬胸膛上捶了兩下,嗓音軟糯含怒:“這還有人,你就不能給我留留面子嘛!”
她面子薄,實在受不了他不顧別人眼光,當著眾人的面,對她親熱的舉動。
葉翌寒好笑似的在寧夏腰間軟肉上捏了捏,感受到她在懷中的輕顫,這才滿意收回手來,眉目舒展望著面前的中年男子,勾唇淺笑:“媳婦害羞,沒關係,咱們繼續。”
因為心情愉悅,他一向低沉的嗓音聽上去十分舒服,溫潤似酒,醇厚似蜜,頓時讓在場的女性同胞們通體舒暢,眼角含媚。
要不是念在他已經是要結婚的男人了,真是恨不得貼上去。
寧夏看在眼中,恨的牙癢癢的,一股名為妒火的情緒充斥在胸中,恨得想要把那些女人都趕出去才好。
伴娘伴郎都是雙方熟悉的朋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瞄瞄九號一早就飛了北京,寧夏去接的機,倆個姑娘一見面就熱情的抱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婚禮當天的事宜。
本來葉翌寒是要開車送她去的,但卻被寧夏推託了,莫父以前在北京的公寓並沒有賣,她前天晚上就搬了過去,由於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倆人是不應該見面的。
其實對這些她一點也不懂,不過是家中長輩一致說這是習俗,她也就隨著他們了,可葉翌寒那男人一向我行我素,根本就不相信這什麼習俗不習俗的,要不是早上打電話的時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