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淺準備轉身離開,忽然看見安夏捂著頭痛苦的樣子,她一驚,擔憂的握著安夏的手,緊張的問道:“小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你別管我!!”安夏狠狠的將左淺推開,紅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小夏,告訴姐姐,你怎麼了?”左淺被安夏用力推開,她往後踉蹌了兩步,背脊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可是,這樣的安夏更加讓她放心不下,她不顧自己背脊上的疼痛,再一次走到安夏身邊,“小夏——”
“我讓你別煩我!!”
安夏紅著眼睛怒吼一聲,側眸看了眼火龍果,她一把拎起火龍果往護士臺外面用力扔去!“帶著你的東西,滾!”
一個滾字,讓左淺僵在了原地。
安夏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何曾得罪過這丫頭?
在左淺怔怔的望著安夏時,附近的一些病人家屬也都從病房裡探出頭來看好戲,還有一些經過的同事,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個大美女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
被人圍觀的安夏抬頭望了望天花板,狠狠吸了一口氣,重新盯著左淺。她咬牙一把推開左淺,大步跑向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左淺靜靜的凝視著安夏捂著嘴痛苦離開的背影,她雖然不知道安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也明白了,這個時候安夏不需要別人在她身邊吵到她,所以左淺低下頭凝重的嘆了口氣,緩緩走到護士臺前的走廊上,蹲下身去撿已經摔破了的火龍果。
即使不能吃了,也不能讓它們汙染了環境。
她纖細的手指伸向第二個火龍果時,一雙玲瓏精緻的高跟鞋出現在她眼前。剛剛她太出神,高跟鞋在身後響起,她一點也沒發現,高跟鞋的主人這才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她——
高跟鞋上的水鑽迎著陽光閃過一抹光華,微微刺痛了左淺的眼。
她緩緩抬頭,目光順著窈窕的身影往上移,終於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那張臉——
“左淺,你真是上哪兒都不討女人喜歡呢!”
木卿歌慢慢彎下腰,睥睨著左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挑起左淺的下巴,囂張的笑道,“嘖嘖,這張美麗的臉果真只能狐媚男人罷了,對女人,它就完全失效了!”
說完,木卿歌盛氣凌人的鬆了手,直起身子冷冷看了一眼左淺,高傲的朝一旁的小護士走去。左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木卿歌,她靜默的將地上的火龍果撿起來,緩緩直起身子——
“美女,婦產科的張大夫在嗎?”
前面,木卿歌高貴大方的向小護士打聽著誰。小護士點點頭,指了指樓上,說:“張大夫在樓上,請問您是檢查身體還是做B超之類的?”
木卿歌微微傾斜了三十度角,用餘光睥睨著身後的左淺,隨後溫柔的對小護士說,“我找張大夫檢查一下,最近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
小護士明白了,笑著在前面帶路,“您跟我來,這邊走——”
左淺靜靜的站在原地,手指一根根握緊。
她懷孕了。
洗手間裡,左淺擰開水龍頭洗乾淨手上的火龍果摔破溢位來的果肉,緩緩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個年僅二十六歲,卻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的人,真的是她嗎?
低下頭掬起一捧冰冷的水澆溼了臉頰,左淺不停的澆著自己,那種刺骨的冷才能鎮·壓她神經深處的疼痛。
“左小姐,我很遺憾的告訴您,您子宮內膜受到了損傷,可能以後都”年輕的醫生望著病床上的她,沉默了幾秒鐘,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她驚慌的抓著身下的床單,盯著醫生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子宮內膜損傷,會導致怎樣的後果?”
醫生重新看著她,皺了皺眉頭,不忍心的說:“很抱歉,您以後很難再懷孕。”
很難再懷孕
她震驚的望著醫生,良久才緩緩問道,“所以,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了是嗎?”
她才剛剛失去她的孩子,為什麼上帝又要雪上加霜,讓她不得不接受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的創傷!!
醫生忙搖搖頭安慰道,“並不是絕對的不能懷孕,只是跟正常人比起來,您懷孕的機率只能是別人的百分之五,所以您能夠懷孕,但是機會很渺茫,也許一年兩年,甚至五年十年都不能懷上孩子而且,您子宮內膜損傷,有可能即使懷上了,也會流產——”
當年醫生的每一個字都言猶在耳,即使冰冷刺骨的水刺激著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