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抹不去心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左淺抬頭望著鏡子中的女人,她嘴角勾起一絲嗤笑,一個連母親都不能做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得到愛情,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圓滿的婚姻?
所以四年前她出院之後,一個人遠離了這個國家,曾經想過回去找顧南城,可是當她得知自己不能懷孕的時候,她毅然將留下來的想法扼殺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有什麼顏面去找顧南城,一個不能為他生兒育女的她,即使他能夠勉強接受,他的家人能夠接受麼?
不能有孩子,這種痛苦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沒必要再連累別人和她一樣,一輩子活在不能生孩子的陰影中,抬不起頭來——
“顧南城,五年前我離開你,是因為我小媽被人綁架,我得去D市救她後來,我安安心心在D市養胎,我告訴自己,生下咱們的孩子,我一定回去找你”
“可是我們的孩子他沒了而我,連再一次懷孕的資格都被上帝收回了,我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我有什麼顏面回你身邊所以我不得不離開”
眼淚溢位眼眶,左淺抬頭望著天花板,努力不讓自己再哭出來。
天底下好男人不計其數,而她只有和蘇少白也許才算得上比較配的一對。
他失去了行走的資格,他癱瘓了,而她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基本的資格,她不孕,這樣兩個殘缺的人走在一起,才誰也不會拖累誰。她嫁給蘇少白時,她只是一門心思想以殘缺的身軀,找一個能夠陪她共度餘生的人,別無他求。
如今,她依然一心只想跟蘇少白平靜的生活下去,看著小左慢慢成長,這樣就夠了——
可是她的生活似乎被某些人打亂了步調。
一個顧南城,一個木卿歌,他們夫妻倆還真是一對,誰都不肯放她安安生生的過。
*
蘇家。
顧南城昨晚回到家之後,將蘇少白擬定的草案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看完,他從裡面發現了一些漏洞,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開車來了蘇家,準備跟蘇少白探討一下。
車停在柵欄外,他步行經過了長長的庭院,來到別墅前面。
站在大門口,他正欲抬手推門,卻聽見了裡面傳來的交談聲——
“少白,你跟小淺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舉行?”
蘇宏泰慈祥的問蘇少白,端起桌上的紅茶,淺淺的喝了一口。蘇少白勾唇微笑,說:“我巴不得現在就將她迎娶進門,只是,她還沒做好準備——”
蘇宏泰放下茶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說你們連結婚證都已經拿了嗎?怎麼婚禮她倒沒有準備了?”
蘇少白無奈的笑笑,說:“哎,都是她家的小寶貝兒,那孩子現在認生,說什麼也不肯搬來咱們家。這不,小淺說讓我給孩子一點適應的時間,等孩子適應過來了,她就跟我結婚——”
蘇宏泰這才明白了,原來兒子的婚事是因為一個小不點給耽擱了。不過既然結婚證都拿了,也不擔心婚禮什麼時候舉行了,大不了推遲一兩個月,或者三四個月,等來年開年之後再舉行婚禮也沒什麼區別。
側眸看了看蘇少白,蘇宏泰張開嘴唇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給嚥了回去。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又看向蘇少白,依然欲言又止。
蘇少白挑眉一笑,“爸,什麼事這麼難以啟齒,試了幾次都不說?”
“是有一點難以啟齒——”蘇宏泰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四下看了幾眼確定周圍沒有別人,他這才試探著問蘇少白,“兒子,有些話你媽想問,但她一個做母親的又不能開口,所以回國前她一再的囑咐,讓我找個機會問問你——”
蘇少白被蘇宏泰神神秘秘的樣子吊起了胃口,什麼事兒值得爸媽這麼上心?
“兒子,你跟爸爸說實話,你這些年一直不找媳婦兒,是不是因為當年的癱瘓傷到了你的”蘇宏泰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繼續問道:“你的癱瘓是不是也傷到了你的命根子,你硬不起來了所以才不找媳婦兒?”
“咳——”
蘇少白一口茶噴了出來,他嗆得直咳嗽!
這種問題,也真虧老爸老媽想得出來!他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這才紅著臉看向蘇宏泰,一本正經的說:“老爸你放心,你兒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只要小淺跟我圓了房,我保證不出兩年就讓您抱上大胖孫子!”
蘇宏泰驚喜的望著蘇少白,“真的?”
“當然。”蘇少白輕咳一聲,移開目光看向別處,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