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九州·秋林箭 作者:獨來讀網

隱覺得為難起來。那蘭姊妹多少年都沒見面了,今天來了就幫他操心生計,水都不曾喝上一口。他左右顧盼了一下,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可以招待姊妹兩個。聽見風吹樹葉響,他的眼睛亮了,一聲不吭放下月兒就往林子裡跑。那蘭天吃了一驚,悄聲對那蘭冰說:“二哥可真是不一樣了,以前”那蘭冰笑道:“以前哪裡肯說都不說一聲就丟下天天跑路了?”那蘭天啐了一聲,推了那蘭冰一把,月兒站在兩個人中間看不明白。 索隱回來的時候捧著滿滿一把褐色的果子,方才還沉鬱的眼中飄著一絲亮色。那蘭天看見他手中的果子,不由又驚叫了一聲。“金鉤子!” 金鉤子是幾個人小時候玩耍常吃的野果子,每次都是索隱去採,兩個女孩子吃,碰見賴皮的索歸人也要來搶上一把。秋林渡的幾株金鉤子樹,那蘭天至今記得清楚,只是索隱離去之後就再沒吃過。她掂了一粒金鉤子在手中,心裡頭翻翻滾滾,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還不是太熟,”索隱不好意思地說,“原來” 那蘭冰猜索隱是想說那果子是給月兒留的,他說到原來的時候,眼光落在月兒身上,說不出的溫柔。那蘭天沒聽見索隱說話,輕輕把金鉤子放在嘴裡,一串淚珠“撲簌簌”地滑了下來。“很甜哪!”她說。 四個人就著那捧金鉤子吃了好一陣子,連塔巴都分得了幾粒。塔巴嘴大,小小的金鉤子不知道落在哪個齒縫間,它只好不時歪過頭來咀嚼。 索隱沒有和姊妹兩個說生計的事,只是隨意說說這些年走過的山水,見過的趣事,恍然就是當年三個一起過家家的氣氛。天色漸漸玩下來,索隱才提了一句說明天就把弓賣給坡嵐,還能和月兒過上好一陣子,房子也就差不多蓋好了。既然做不得獵戶,賣了那弓也不稀奇,那蘭天知道事索隱讓自己姊妹寬心,沒有多問。倒是那蘭冰嘟囔了一句那弓還真值錢。 索隱把姊妹兩個送到百步磴。那蘭天轉臉來問:“錢花完了呢?”索隱望著寒雲川的滔滔江水,沉吟了一下,說拉縴總是可以的。那蘭天望著索隱,西斜的太陽落在她臉上,黃澄澄的十分好看。索隱側過頭去讓月兒跟姨姨們道別。那蘭天嘆了口氣走了下去。那蘭冰問她說什麼,那蘭天走了一陣子才回答說金鉤子雖然是甜的,現在吃起來總還嫌澀了些。那蘭冰說是,吃慣了西水峒的莓子,再吃金鉤子總是不對味了是吧?那蘭天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那是不一樣的。 那蘭姊妹回家跟那蘭湘說了,那蘭渥荻自然哭得兩淚漣漣,那蘭湘沉默了一會兒說,過些日子再去看看他。然而那蘭湘終於沒有去,索隱打白麂的事情整個秋林渡都知道了。坡嵐不僅圍著猙皮圍裙,有事沒事也揹著索隱那柄銀色的長弓在客棧裡走動,於是人人都知道索隱的壞運氣。那蘭湘這樣做人面生意的自然要避嫌。偶然還能聽見一點索隱的訊息,無非是經過的獵人說他房子造的如何。那蘭湘只當索隱無所不能,聽人說了才知道索隱那房子造的八面來風十分不堪。那蘭渥荻聽不得這話:“給你一匹老馬,你倒是去造個房子我看看?”她還交代那蘭熊有時給索隱捎點燒餅過去。只是那蘭姊妹就再不得去了。 等索隱的房子蓋好,看過的人都說稀奇。那房子是蓋在樹上的。幾株極大的楊樹上撐了一個木頭平臺,房子就造在平臺上。有人說那是極北極北羽人的造法,那蘭湘就會想起索隱說起月兒娘時候的神情。然而說這是羽人房屋的人是從客棧裡聽來的,不曾真正見過。這訊息於是短命,在秋林渡飄了幾日就滅絕了。 那蘭湘的禁令下了以後,那蘭天沒有再提看索隱的事情。她有一天吃莓子的時候忽然出神,那蘭冰猜她想起了金鉤子。“我們再去看月兒好不好?”那蘭冰問。那蘭天不說話。那蘭冰悠悠地說兩個月了,月兒怕是又大了不少,不知道身上的紅癬好了沒有。那蘭天說街上說二哥賣了弓很買了些糧食,又起了新房子,月兒應該好的。那蘭冰知道妹子心思堅定,不再多說,自己去悄悄走了兩次百步磴,看見的都是月兒和塔巴。原來索隱真的拉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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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50 )

索隱覺得百步磴簡直比坡嵐的舌頭還長,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走不完,每次要提起腳來都要狠狠地下一個決心。拉了三個月的纖,他以為自己已經逐漸習慣了這日子,不料一條重船就把他壓成這個樣子。 秋林渡處在雲中到苦楊寨的中點上。這一段的寒雲川水深流急,向來有“順流七里,逆流七百里”的說法。而苦楊寨到秋林渡的江水尤其險惡,即使順風也難行舟,來往的舟楫都靠著百來名的縴夫。多數商旅從陸路上雲中,由水路下來。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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