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有些其他的債務,眼下分明就是斷了生計。 那蘭天悶了好一陣子,終於忍不住發牢騷說二哥你怎麼連帶仔的白麂都打,打了怎麼還讓坡嵐發現。索隱也不回答,只是疼惜地輕輕用手指頭撫摸月兒的臉。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煩惱,已經在索隱的懷裡睡著了。那蘭冰看著索隱和月兒,多少有些明白。索隱一個人在蓋著房子,還要養活月兒和塔巴,這份難處旁人怕是想不到的。她悶悶地說二哥你也不再來找我爹。索隱沉吟了一下,說:“那我欠那蘭家真是越來越多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很是複雜,看得那蘭冰心中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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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50 )
三
那蘭姊妹兩個縱然不是嬌生慣養,也算得上衣食無憂。要她們想個謀生的法門出來,實在有些辛苦。三個人發了一陣呆,腦子裡都是不一樣的事情。那蘭天捧著腮幫子,只管盤算怎麼樣勸索隱到客棧裡去幹活。那蘭冰心底下來來回回轉的可是另一個念頭:索隱連坡嵐都不肯得罪,可對那蘭家還留著一份傲氣她的目光忍不住在那蘭天和索隱身上跳躍。索隱這個時候眼前飛來飛去的都是金銖,哪裡想得到其他。 月兒先前看獵戶們聲高氣盛,嚇得抱住塔巴的脖子躲在一邊不敢出聲。這時候見索隱臉色凝重,她一點點地拖著塔巴蹭了過來。 “阿爹,阿爹。”月兒把一塊燒餅舉在索隱面前,“餅餅好吃,阿爹吃餅餅。” 索隱接過燒餅,愣了一下,那蘭家的蟹殼黃他怎麼不認得。 回到秋林渡大半年,他還不曾給月兒買過一塊燒餅。月兒脖子後面好大一塊紅癬,鎮子裡的郎中說是因為吃的不好,還有就是住窩棚潮氣太大。索隱覺得虧心,咬咬牙上那蘭家借了紅松木。眼看房子造了一半,忽然把生計斷了,索隱心中有如一團亂麻,這蟹殼黃怎麼吃得下去。 塔巴也知道主人不悅,不聲不響在索隱身邊趴下,把個毛茸茸的大腦袋擱在索隱腿邊 月兒見索隱不吃,指著那蘭冰道:“阿爹吃餅餅,姨姨拿了好多餅餅來,月兒吃不下,都給阿爹吃。” 索隱長嘆了一聲,把月兒摟在懷中,眼眶都酸了,捏著燒餅的手正好垂在塔巴面前。塔巴早嗅見燒餅香,這時還以為是索隱餵它,哪裡還按捺得住,一口叼住燒餅,兩個巴掌大的燒餅在它嘴中一滾就下了肚。 月兒著急,伸腳用力去踢塔巴,嘴中叫嚷:“壞塔巴,吃阿爹的餅餅!壞塔巴;還給阿爹” 塔巴知道是會錯了意,嗚嗚咽咽夾著尾巴往後縮。月兒被索隱抱著,再踢它不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旁邊那蘭天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抖了起來。“二哥真是作孽。”她低著頭說,眼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湮溼了好大一片石板。那蘭冰輕輕拍了拍她不要那蘭天再說,拍著拍著眼睛也紅了起來。 過了一陣子,那蘭天走到索隱身邊來抱月兒,說月兒好乖姨姨以後常常給你拿燒餅來吃。月兒畢竟是個孩子,聽著這話便閃著水汪汪的眼睛咯咯笑了起來。 索隱坐在一邊,面如沉水。那蘭冰知道索隱心裡難受,開口道:“其實月兒娘不在,二哥你總是照顧不到,我們帶她回去你可放心。”索隱這次捅的漏子大,那蘭冰也不敢擔保父親願意讓他來家裡的生意幫手,要是把月兒帶走,索隱自己總好過得多。這邊房子才蓋了一半,月兒顯然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想來索隱也不忍心,那蘭冰覺得自己的辦法雖然還是傷索隱的面子,好歹是個解決。不料索隱“霍”地一聲站了起來,臉上一閃就紅了。他動作極猛,把那蘭冰嚇了踉蹌了一下。 還沒有等索隱說話,月兒已經聽明白了,小嘴一癟,眼中頓時充滿了淚水,也不知道她表情怎麼就能換的那麼快。索隱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阿冰心腸好,我們感謝的很,不過”他伸手從那蘭天手中把月兒接了過來,“我們父女是分不開的。” 那蘭冰臉紅紅地柔聲對索隱說:“我沒想分開你們的,就是”她就是了一聲,竟然說不下去。正尷尬間,忽然聽見那蘭天歡叫了一聲,原來是看見窩棚邊的樹杈上吊著一塊香劍草裹著的醃肉。 “這樣好不好。”那蘭天說,“二哥做的醃肉最好吃了,就是鎮子上的人不買,可以賣給外人啊!二哥你去買些肉來醃了,我們讓豆娘拿去客棧裡賣給來去雲中的過客,旁人怎麼知道?若是每天賣上兩條,一定比打獵要好” 索隱見她說的興奮,不由苦笑了起來,也不接話。那蘭天說著說著也知道不對,終於停了下來。原來索隱做那醃肉很花時間,要用最好的岩羊腿,日夜在火塘上燻著,三四個月才好。回到秋林渡索隱一共也就做了兩條,一條送去了那蘭家,一條就留著偶然給月兒過過癮。 解說了一會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