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花瓣。花瓣扎進他的掌心,生了根,汲取了他的鮮血,瞬間紅豔奪目。
傾之低“啊”一聲醒來,已是渾身冷汗。手心尚有餘痛,竟不是夢嗎?
他輕輕抬起右手,舉到面前,盯著掌心愣了一會兒,不由失笑:原來是他被夢魘住,掙扎著想要醒來,雙拳握緊,指甲陷進手心,竟將自己掐傷了。側頭看看睡在他右側的去罹,忽而冒出個頑皮的念頭:幸好他抓的是自己,不是別人——嘴角掀起個淘氣的弧度。打個哈欠,夜色尚深。
“莫忘莫失”
“莫忘莫失”
一閉上眼睛,耳邊縈繞的是嬈煌的話,面前浮現的是酷似初塵的臉,有些懊惱地睜開眼,望著帳頂,心想:這一夜,怕是無法入睡了。
既無睡意,傾之便悄悄起身,出了營帳,抬頭望一眼夜幕,黑暗中泛著帶煞的紅光。避過巡夜計程車兵,偷跑到營邊的樹林,找個高高的樹杈躺下。
不由攥了攥右手,琢磨著這夢的蹊蹺。他向來不信鬼神,自然不會認為那是嬈煌的魂魄——若她真是嬈煌,又怎麼會糊里糊塗的將他誤認為燁濫王?想來是因他日間提及燁濫舊事,才會夜有所夢吧。至於嬈煌因何與初塵相貌酷似,恐怕是,傾之嘆了口氣:太想她了
“驥兒,你怨為父嗎?”
“孩兒不敢。”
傾之一驚:那聲音分明是左都和左驥。
左都父子一前一後進了林子,左都站定,回身對左驥道:“這裡不是大營,沒有外人,也沒有元帥和先鋒,我只是你的父親。”
左驥擰眉注視著父親的眼睛,最後低下頭去,問道:“今日中軍大帳,若不是趙青求情,不是他建議將這一千二百人編為千人死士,戴罪立功,父親是不是真的會殺我以正軍法,孩兒是不是早已人頭落地?”那口氣顯然是傷心委屈的。
左都嘆了口氣,“如此說來,你是怨恨父親了?”左驥不語。左都卻忽笑了起來,拍拍左驥,“傻孩子,沒有趙青求情,就不會有別人求情嗎?”
“父親的意思是”一絲喜悅和期待。
左都笑得愈加健爽,問道:“你真把父親當成泥古不化,不知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