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2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如果初塵還活著,一切都會不一樣。傾之不會殫竭心力地熬出白髮,不會少言寡語地封鎖內心。這個家也會不一樣,會像他們在錦都時,不管多麼辛苦,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會有說有笑。還會有一對討人喜愛的雙生子吧,也許不止,傾之和初塵都那麼年輕,或許可以有更多的孩子、更多的幸福。可如今,一切成空。

前些年不少人為京中名媛上門說親,那都是些家世不錯且秀外慧中的好姑娘,但都被傾之拒絕——非是她們不及初塵,只是初塵在傾之心中無可取代。

傾之說得不錯,他從十五歲開始最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歲月是同初塵一起度過,再沒有人能跟他重新來過;他如今位在封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再不會有人會義無反顧地嫁給前途未卜的錦都遺孤,不會有人改名換姓、棄富貴、離父母與他相守相隨。於去罹,道理也是如此,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十七年?

一語驚醒夢中人。去罹想,他已經做了決定。

“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去罹道。

傾之正過頭來問他,“什麼事?”臨走前要交代的定然不是小事。

去罹蹙眉,略一整理思路,“初塵才出事時你整日爛醉如泥,有些事情不能上心,但我卻是留意了。我去了出事的地方,到山上檢視,結果發現遺有人為痕跡,也就是說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蓄意謀害。”見傾之渙散、黯淡的眼神倏凝了起來,去罹分析道,“他們預計出隊伍的行進路線,在途中設定障礙,當大家集中精力清除路障時將預備好的巨石掀下山去,造成假象,迷惑眾人。”傾之的目光已變得凌厲如刀,去罹懾於這種逼人威壓,為自己解釋說,“當時我以為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是季嫵,因為一直以來她是最主動的想讓你和渤瀛侯府撇清關係的人。但我想如果你知道了,必然與她勢不兩立,這於復仇大計不利。既然初塵已經死了,就不能讓她白死,所以所以我才隱瞞了你”

傾之聽得專注,吃力地抬起上身,然而他並不確信主謀者會是季嫵:一來,季嫵雖催促他與渤瀛斷絕關係,卻沒有殺死初塵的必要;二來,初塵既已離開錦都,如此做法豈非畫蛇添足?萬一事洩只會壞事;其三,以他對季嫵二十年的瞭解,她雖干預朝政,卻並不是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事實上,傾之冷眼旁觀,若非商晟有意縱容,單憑季嫵的手腕還不足以與其夫分庭抗禮。

腦中似有什麼即將連成一線,只是不夠清晰,不夠清晰

“去查,咳”傾之猛咳,痛苦地縮著身子,他胡亂用手撐著,想要坐起。去罹見狀扶起傾之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幫他順氣。

“去去查十步殺。”氣息衰弱,語氣卻十分堅決。

十步殺是三年前出現在鈺京的刺客組織,他們是不是叫十步殺沒有人知道,只是傳說他們個個身懷十步殺一人的本領。三年前,十步殺頻頻作案,引得京中人心惶恐,後來連護衛京畿的十二營都派出人手協防抓捕才將這股腥風血雨暫時鎮壓。當時確也抓到過不少,只是沒有一個是活口。十步殺的人,都是死士——甚至在同時深陷包圍時,十步殺會自相殺戮,以絕洩密。

然後便是兩年的沉寂,但從去年冬天至今,又有三位官員在家中被害,從殺人的手法來看,是十步殺回來了,而且手法更為精純嫻熟。

被害者中文官有之,武將亦有之,結黨者有之,不結黨者亦有之,貪墨無能者有之,清廉幹練者亦有之,實在看不出具體的目標,也猜不出背後主使之人是誰,又針對誰。朝中惶惶,帝君震怒,鈺京之內能調集的帝國軍隊、私家武裝全數戒備。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是十步殺從不傷害無辜百姓。

去罹不知傾之為何忽又提起十步殺,難道說近些年才出現的十步殺會跟十五年前初塵的遇難有關?不太可能。但他仍是應道:“好,我派人暗查。”

“不,”傾之道,“一邊暗訪,一邊明查,雙管齊下。”以玉廷王府的實力,沒準對方心虛,倒能主動找上他來。

“什麼理由?這案子我們一直沒有插手。”干涉職權之外的事總要有個藉口。

傾之閉目倚在去罹懷裡,很有些不負責任地任性道:“你去想。”

去罹皺眉,可對待病人也只有好脾氣地容忍,“好好好,我去想。”

傾之笑了笑,“將這件事安排好,手下的事也交託妥當後你就走吧。”

良久,去罹“嗯”了一聲,傾之不出聲,去罹以為他睡著了,便小心翼翼地將他平放下來。“二哥,”傾之忽然睜開眼道,“我也有件事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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