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2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親很愛她吧。”那語氣極是淡淡。

青青啞然。一陣沉默後聽門外護衛道:“小公子,公子找你,在馬廄。”

護衛將連城引至馬廄退下,連城並未見著花傾之,只看見一個粗衣短打的馬僕正在為一匹臥廄的老馬梳毛。四下看看,見地下放著個烏漆鎏金的木匣,便上前開啟。木匣裡裝著兩份古卷,展開一看,竟是嵇字——前朝書聖真跡墨寶多已遺失,難得現世。而這兩份竟是最為著名的《西山殘雪帖》和《祭妻文》。

連城習的不是嵇字,但他見過今朝的字,是襲的嵇字一脈。心下猛然一個激靈:難不成是他哪裡露出了破綻,令花傾之生疑,故想從筆跡中窺他一二?

“這兩貼字平日陛下從不予人,想是他覺得因派你去鳳都才有此變故,心下愧疚,我今日提起,他很痛快就答應了。放在你這兒,想臨多久都可以。”

連城抬頭,看見“父親”慈愛的微笑和蔚藍的天空。

小心翼翼地將字帖收進匣裡,捧匣起身,垂首道:“謝陛下,謝父親。”

今朝禮貌周全得有時連花傾之也頗覺無奈,搖搖頭,笑道:“你臨摹幾份,過幾日拿給陛下看,陛下和娘娘都很關心你。”

“嗯。”連城點了點頭。低眸覷見花傾之轉身,努力下壓的嘴角揚了起來:為了冒充今朝,連城學他的神,學他的氣,學他的溫和謙雅,學他的“繁文縟節”。神且備,況乎形?今朝的字和劍他更是見過、比過、模仿過。嵇字而已,又有何難?用這種方法試探,未免太小看他了。

抬頭看著花傾之的背影,一個晃神,連城才發覺那個粗服短打被他認為是馬僕的人其實是剛才跟他說話的“父親”。那個人,單隻看他的眼睛的時候,就會讓人忽略他的地位、裝束,生出富貴名利、勝敗寵辱與他心上皆同浮雲的幻覺。

花傾之返回馬廄,順著馬鬃,對“今朝”道:“這是踏雲,你還記得嗎?”

連城看著那目光無神的老馬,搖頭,近前,略帶憂慮地問道:“它病了嗎?”

花傾之拍怕踏雲的額頭,又輕揪它的耳朵。踏雲撥楞撥楞腦袋,有氣無力地打著鼻響。“獸醫剛給它看過,不是病了,只是老了而已。”

“它有多大?”連城抱著木匣蹲在一旁。

花傾之抓了一把嫩草,塞在踏雲嘴裡它才肯嚼,“二十有三。”

馬的壽命不短,若非病死戰死,平均也在三十之上。一匹二十三歲的馬,雖是老驥,卻不至於顯此疲老將死之態。“怎麼會”連城疑惑。

“踏雲是一匹千里駒,從三歲時就是我的坐騎,跟我去鳳都打過仗。”不止如此,它還是他和初塵的“媒人”。少年的時光,少年的愛戀都曾載在馬背上,一起踏雪尋梅,一起趕海逐浪,一起迎著初夏的風颯沓而過。“天之道,心力精氣皆有定數,竭澤而漁則早罄早衰。踏雲早年是役使過度了”

花傾之一聲嘆息竟引得連城心中忽緊,看著“父親”鬢角的華髮,心臟彷彿被人狠狠揉捏:物尤如此,人何以堪?那不經意的喟嘆不正是在預言自己的命運嗎?踏雲役使過度,他又何嘗不是操勞太甚?心力精氣皆有定數,竭澤而漁則早罄早衰。可他才三十五歲,正值壯年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是自覺體力漸衰,還是心老難復?一個醉心名利,渴望登極之人怎會像他這樣輕言生死?

“父親”連城有些明白了母親十五年不言放棄的信念。

“好了,”花傾之朗然笑道,“不用難過,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踏雲的身體也好起來,我們一起去踏青。”又拍拍踏雲,“還要一日千里呢,是不是?”

踏雲終是不能一日千里了,而連城也沒能出外郊遊,他渾身發了許多又紅又癢的疹子,臉和眼皮都腫了起來。植蘭的診斷倒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不習水土。

“才去了幾日鳳都就對鈺京水土不服?”青青的抱怨倒也是眾人的心裡話。

連城只好謹遵醫囑,窩在房裡,寫寫嵇字打發時光。植蘭的藥很是管用,服了幾劑就大有起色,憋悶壞了的連城串通“看”他也“看”乏了的青青溜去花園。

春來,水暖,魚肥。

連城早發現玉廷王府水多魚多,此時嘴饞,便攛掇著青青生火烤魚。王府的魚不能吃,自打青青記事就有這樣不成文的規矩。青青未吃過魚,也未想過要吃,可被連城慫恿幾句,卻禁不住誘惑了。況且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麼不能吃,如果她知道是他三叔因為已逝的心上人當年說過“要是有下輩子,我願做條魚兒”的戲言便將全天下的魚當了寶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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