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極盡了柔情,信誓旦旦,許她做帝國的後
突地,腹中抽痛,一陣一陣,接二連三,白鳳坐起,欠著身子雙手輕揉肚腹,卻絲毫不能減輕愈演愈列的劇痛,她眉頭緊鎖,冷汗涔涔,心中甚是著慌:不好,難道是孩子不,她必須要這個孩子!
“來來人!”
白鳳“嗯嗯”呻吟,卻久久沒有回應,無奈之下,她只好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卻被一陣突來的絞痛抽空了力氣,雙腿發軟,跌坐榻上。
腹中猶如炸裂,白鳳痛得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幾欲昏厥,忽而感覺一股暖流自□流出,腹痛稍緩,身子也一下子輕快了不少,她低頭一看,霎時心涼如冰——身下,已是殷紅一片
門終於開了,來人卻不是侍婢。
白鳳淚眼汪汪,哀求來人:“快,救我,救孩子”
後來,翠薇宮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鈺京城外,可見光火。
白鳳至死都不能明白季嫵到底哪一點比她好,令商晟如此死心塌地。
她的高傲矇蔽了心智,使她永遠不可能明白,躍馬橫刀、浴血疆場的商晟,縱橫捭闔、睥睨天下的商晟,城府極深、手腕狠絕的商晟,強勢如斯、霸道如此的商晟,要的是溫柔月光,而不是她,熾如高陽。
萬幸青羽已有傲參保護,萬幸她將顏鵲支去海都,萬幸葬身火海的只是她一個痴情的傻瓜。從頭到尾都是她一相情願,飛蛾撲火,可她還是萬萬沒有想到——商晟居然能對自己的親骨肉狠下毒手!
三日後,鳳都大將軍韓嚭獻符商晟,十幾萬大軍不費吹灰之力盡歸商晟囊中。因獻軍有功,韓嚭受封破難將軍,與跟隨商晟二十多年的破殺將軍左都平起平坐,躍為新貴,風頭更勝左家,一時榮寵無雙。
有傳言說,韓嚭與商晟,其實早有交往。
絳紅車攆不疾不徐,行駛在帝都的青石街上,大亂初定,鈺京雖尚難恢復戰前的繁華喧囂,卻已洗盡了血雨腥風,漸漸吹起了初夏的味道。
一隻玉手掀起車簾一角,向外張望:來往行人神情安然,無期期惶惶之色,道遇黑甲軍巡街,也並不驚慌閃躲;沿街的鋪子大多整修完畢,重新開張,因客人並不甚多,店內夥計很是殷勤,將菜名吆喝得響響亮亮
季嫵放下車簾,心內稍寬:至少表面看來,鈺京已是人心安定。
玄都王妃一行掌燈時分到達,因三個月前翠薇宮一場大火,整座宮殿化為焦土,季嫵便暫時在明華宮住下,相隔不遠便是商晟日常處理政務的明政殿,其用意顯而易見:他眼下事務繁忙,萬機纏身,將妻子就近安置,一來省去許多往返時間,二來,即使無暇抽身陪伴季嫵,每每想到她就在身邊,心裡也踏實安穩。
季嫵沐浴更衣,吃過晚飯,聽人詳述了鈺京近況,當然,也包括三個月前翠薇宮那場無人知曉因何而起的大火和“意外”喪生的顏白鳳。
季嫵相信,那絕不是個意外。
商晟至晚方歸,季嫵命人端來酒菜,卻被他笑著揮退,他貼在妻子耳邊輕聲道:“不餓,就是乏得緊。”說著張開了手臂,令季嫵為他更衣。
季嫵搖搖頭:再強的男人,也有像孩子的時候。
她邊為丈夫寬衣,邊道:“我來鈺京之前,聽說城中死傷慘重,甚是擔心,今日卻見百姓安居,百廢將興,沒想到才只三個月,王便將鈺京治理得如此安定。”
商晟嘴角露出一絲得意,握起季嫵的手,俯身親吻——那是因為,他要給她一個清平的帝都,清平的天下。
“不過王該早日登基的。”季嫵目光柔柔。
商晟微笑,“不急,我向海都問卜,下月初五才是吉日。”
這年最吉的日子該在上月初十,只因季嫵不能從玄都趕來,商晟才退求其次,將日子定在下月初五,卜言上說:初五登基,可享三十年太平盛世,內外無憂。
然卜言又曰:初五,犯血光!
“王,翠薇宮的火”
季嫵手下慢條斯理,商晟卻是等不及了,三兩下便將衣服扯了,扔在地上,回身抱起季嫵。侍女們識趣的退下,掩門;商晟吹熄燈燭,兩人滾倒在床。
季嫵不及反應,已是天旋地轉,“王,我還沒換衣服呢。”她慌亂躲閃。
商晟將妻子壓在身下,雙手摸索著解開她的衣帶,“沒關係,我來幫你。”
溫熱的氣息吐在季嫵臉上,她卻用力將商晟推開。
“怎麼了?”商晟微微不悅。
“王,那場火,是你下令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