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預先敲打一番。
免得這些只顧自己家族利益的世家們,在以後遇到相似的情況時再有昏了頭的事情發生。
離糜府十數條街外,也算比較遙遠靠近城門處的一所幽靜的民房裡,從糜家逃出來的眾人正聚集在此。
從地道里爬出來後,糜家人才知道,這段地道並不算長。出口是離糜府不遠的一家民居家中的雜物室中。他們在宋定的帶領下,趁著巡城的曹軍經過後的間隙速轉移到了這裡。
此時城中絕大多數曹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糜府之中。本就兵力不足的曹軍,自然不會派人進行全城搜尋。為了在城中派出巡邏隊,就使曹軍的伙伕們都已經裝備上了兵器一起出動了。
遠遠的看著還被煙火包圍著的府第,糜竺的臉色黯然欲泣。府中的喊殺聲已經平息,那些忠心於糜家的家人僕傭們,在精銳曹軍的攻擊之下,只怕死的差不多了。
時常在敵後活動的宋定對人心算是十分的瞭解,一眼看去就明白糜竺等人在想什麼。本不想與這個自以為是卻害了他自己手下許多人性命的商人多說什麼。
但想想救人救到底,何況這糜家之主雖然不通戰術,但對主公的宣傳戰略還是有些作用。
終於還是走近了糜竺低聲道:“糜家主!此處是我軍多年前早已安排下的據點。暫且算是安全了。想曹軍兵力不足,必然不能挨家挨戶的找到這裡。
還是節哀順便吧,至少你糜家的主要人物在此次混亂中,並不曾受到損傷!”
聽到宋定不鹹不淡的勸慰,糜竺卻是有些感恩戴德的向著宋定拜了下去。見家主恭敬的下拜,驚魂方定的糜家眾人都直接向著宋定跪下,拜謝起來。
他們的這番客氣反而讓宋定有些手足無措。伸手不打笑臉人。宋定心中的那點不快早已消逝。急忙扶起了糜竺:“糜家主,諸位請起,快快請起,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呢!”
依舊堅持著向宋定拜了一拜的糜竺,心悅誠服的感謝道:“此次幸好事先得宋軍候提醒,前兩日在下將糜家主要人員都已調出城去,留在府中的只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旁系遠親了。
只可憐這些親眷一心想要依靠大族的威勢,卻是在這亂局之中,怕是連命也難保了!更可憐那些盡力護衛我糜家的忠誠家兵們!唉,我糜家對不起大夥啊!”
這些年聽多了江南軍的宣傳深知宣傳精髓的宋定立即接話道:“糜家主不必自責,這本就是曹軍在徐州倒行逆施,才會造成徐州數十萬百姓的民不聊生。
才會將你糜家逼上這條絕路,若非是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誰不想要過些安穩富足的平靜生活呢?本將希望,你們糜家在將來能配合我軍的宣傳隊,將徐州的真實情況向天下人宣佈出去。
要讓天下人都明白,如今的曹軍治下是如何的水深火熱,如何的災難深重!”
糜竺到底是個聰明的商人,只是略一思索馬上就明白其中的含義。這就是在爭取徐州百姓與天下所有人的民心。而這無疑也是對糜家在曹軍手下,吃了這樣一個大虧最好的報復手段。
“嗯嗯!宋軍候只管吩咐,我糜家上下只要還活著的萬餘人都願聽從江南軍的號令!”
在一旁看了一會,還在熱火朝天的挖地洞的糜家俘虜們,豹騎統領曹純有些不屑的笑笑。
向著紅了一隻眼的夏候招呼道:“元讓表兄,此處的善後事務還是由你自己辦了!小弟在此地任務已經完成,還要先趕去廣陵。那裡還有一位更難對付的元龍太守呢!”
聽到曹純說要走,本來一肚子火的夏侯反而輕輕的鬆了口氣。必竟看眼下的情況想要找到逃走的糜竺,幾乎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
做出這樣的姿態來,只是想給看熱鬧的曹純一個交代。希望他能在主公面前不要將這次漏掉了要犯的抓捕行動說的一無是處才好。
兇惡的臉色一收夏侯彷彿剛想到一般,馬上帶著幾絲討好的笑容應道:“哦對啊!純小弟你還有重任在身,為兄就不留你飲這慶功宴了!
不過那陳元龍在徐州素有智名他手中的人馬雖然不過千餘人,只怕是比起這近萬人的糜家更加不易對付。純小弟此去廣陵,對他還要小心應付才是!”
“多謝兄長提醒,小弟省得!”曹純淡淡的看了一眼熱火朝天的挖坑工地:“小弟回讓隨軍主薄好好記下兄長在此戰中的高瞻遠矚!謀定而後動,方能一舉催滅糜家數萬叛逆的豐功!”
雖然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漲紅,可是被射瞎了一隻眼後的夏侯,似乎連心中的豪氣也只剩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