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臣妾愚笨,不知貴妃娘娘所指何意。還請娘娘明示。”
“本宮也不甚明白,如貴人你究竟何等伶牙俐齒,不過幾句話,就說沒了一個嬌豔如玉的大活人。”睿澄半玩笑的樣子還算和悅。
皇后沉青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如貴人新入宮年輕貌美自然是好的,愛逗樂幾句也是尋常事。本宮不想睿澄你也有如此的興致。”
頓了一頓,皇后似不經意溜嘴說道:“只是若如貴人站了上風,睿澄你該不會也隨那朱佳氏一般,說沒也就沒了吧?”
皇后刻意捂住了自己的朱唇,懊惱道:“瞧我,這一大清早盡說些晦氣話做什麼呢!”
睿澄面不改色,只是眸中清光一緊:“皇后娘娘說的正是,與年輕貌美的妹妹多講幾句,倒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些許。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呢!臣妾也只好鄰近嬌花,嗅一嗅芬芳香甜,只當自我慰藉也就罷了。或者皇后娘娘端芳大雅,並不能領會。”
如玥跪倒在地,聽著皇后與貴妃互相譏諷揶揄,字字句句都綿裡藏針,不由乏味。
然而在場的宮嬪依然拘著禮,眼見著皇后與貴妃置之不理,更是心中敬畏。即便是雙腿痠軟的難受,仍紋絲不敢動。
“本宮乏了,先行回宮了!不耽擱皇后娘娘訓導眾位妹妹。”貴妃這樣說著,便起了身,茉兒急忙上前來扶。並未等皇后應下,輕巧施禮便悠哉的離去。
如玥飛快的抬頭,目光停在皇后看不清明暗的面龐只停滯一瞬。皇后掩飾的很好,並不見不悅。如玥恢復了垂首不語的姿勢,心中分明,貴妃表面和善總掛著笑意,實則必然是一隻笑面虎。而皇后面容端莊嚴肅,內裡卻寬厚仁慈。
當然,這寬仁是相較而言的。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仁慈也無可厚非,總歸皇后真心希望能平息後宮種種風波就好。
如玥這樣想著,心頭微微有些憋悶,是否有一日自己也會變成這個樣子?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連笑也只為藏匿真實的心意!
一入宮門深似海,也許這一天不遠了呵!
“都起來吧!”皇后適時的出聲,又是細細看過眾人的面龐才道:“各位妹妹瑰姿豔逸,也都聰穎可人,自當謹記本宮提點。本宮座下,上至貴妃,下至答應、官女子,均該同心服侍皇上,無分彼此。你們可明白?”
“臣妾等謹尊皇后娘娘教誨,絕無二心。”在場妃嬪齊齊應聲,目光堅肯定。
“好!”皇后欣然笑道:“既然如此,亦無需本宮再言其他。你們就好自為之罷!”
皇后看起來多有疲倦之意,秋水似的雙瞳些許血紅細絲。待她走近如玥身旁,如玥一眼就瞧出了皇后臉色青白,心頭一震。竟連桃花粉也遮不住皇后兩頰的病態的淡白,柔和的的腮粉
勾勒出皇后孱弱的神韻。顯然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難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適麼?如玥再三揣測其中究竟,說到底也是枉然。
妃嬪們齊齊恭送皇后回宮,這才都鬆了口氣。
然而皇后與貴妃同來,也沒有處置如玥。更讓明眼人,心頭蒙上了一層畏懼。於是乎,竟無一人敢來責怪如玥,只顧著揉自己痠痛的膝蓋,以千百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散了去。
“小姐,你沒事吧?”沛雙好不容易等宮嬪們散去,才慌忙的跑來。“方才奴婢在殿外聽著,當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玥搖了搖頭,露出寧和的笑顏:“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沒什麼可擔心的。”
“話雖如此,可,只怕小姐往後的路更加難走了”沛雙耳聰目明,自然知道貴妃對小姐生了憤怨之心,又豈會不擔憂。
“你說這時節,宮裡開得最美最豔麗的,是哪一種花?”如玥話頭直轉,沛雙有些摸不到頭腦:“時至夏日,自然是百花齊放。更何況宮裡有好些花園花匠,想要什麼花會沒有!只是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花堪折只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如玥笑意愈濃,饒有興致道:“不過,開得再好的花,也總有不喜歡的人。既然要折,不若就讓我折去那枝最美的。也算是為礙眼之人出一份薄利吧!”如玥卷卷的唇角,很是迷人。溼潤潤的光澤,令人舒心。
沛雙雖不知那最美的花謂何人,卻也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只附和道:“小姐要我折哪一枝,奴婢就去折哪一枝!”
如玥滿意而笑,示意沛雙附耳過來,柔聲道:“瑩嬪。”
“小姐,你瘋了!”沛雙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才入宮三日,小姐已樹敵不少。更何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