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瘦了好多。”我輕輕撫上他清瘦的左臉,掌心感覺到微微冰涼的觸覺。
“難不成阿歡希望我提前發福?嗯,我得想想其中到底有何居心。”安宸歌輕輕笑著打趣。
我臉一紅,沒好氣地點頭:“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想著你發福了才好,就沒有別的女孩子纏著你了。”說完羞得趕緊躲進被窩裡假睡,可一顆心實在太愉悅,我掩著嘴角無聲的偷笑,笑著想這樣的早晨何其美好,老天拿什麼給我都不換,能和他這樣相愛一分一秒,不管是什麼樣的結局,都叫我安慰。
接下來的幾天,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喜悅,人卻變得懶洋洋的;公司的事情我丟給了安娜娜,推掉了許寧寧的約會,有次虞仲之的助理來電說要主設計師的我參加華南之星的沙盤模型剪綵典禮,我叫宋宋代替我去打發了事。變得喜歡呆在家裡,每天讓陳嫂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每天的早晚餐倍感珍惜地陪在爸爸身邊;三五次下來,也倒真的覺得這幾年不懂事的自己錯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於是更加想儞補過去逝去那些原本可以很幸福的時光。
難怪有句話說,女人一旦談起戀愛,便與世隔絕。就算明明沒什麼事情,光是靜靜坐著,偶爾兩人不經意對上的視線,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也覺得日子是如此的鮮活。只是這個男人學聰明瞭,絕少會聊到白流瓷,倒是我偶爾會主動問一下她的事情,又聽到她身體並沒有好轉。
也是了,這深冬時分,她那羸弱的身子骨能好了哪裡去。我提議說我要去醫院看看她吧,近日她以醫院為家,在家裡極少能看到她倒也真的讓人擔心。
安宸歌想了想,點頭說,也好。
白流瓷住在專屬的高階病房,佈置得倒也算溫馨;我到的時候她靜靜熟睡,蒼白著一張小臉深深陷在被窩裡,恬靜得像個玩累了的孩子,一點也看不出被與生俱來的病魔折磨的痕跡。
從某些方面來講,白流瓷有我比及不上的特質。
是的,我願意(5)
她醒來看到我坐在旁邊,愣神了好一會才問:“宸歌呢?”
“哦,估計是去問醫生你何時可以出院吧。”我漫不經心地削著蘋果。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急匆匆幹嘛去了,我等了好久也沒見他回來,我猜他定是為免尷尬才故意避開了。
“是嗎?”白流瓷神色恍惚了下,秀氣的雙眉微微蹙起,隱隱顯露擔憂。
我忍不住開口道:“放心吧,你會沒事的。”說完又覺得這是句廢話,從小到大想必她也聽膩了吧,可立場尷尬的兩人,我實在沒法輕鬆面對。
但很奇怪的是,我明明不喜歡她,此時此刻卻也忍不住同情和憐惜她;而白流瓷,更沒見過她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敵意和刻薄。我們之間明明隔著一個安宸歌,卻不像外人猜測的那樣鬥得你死我活。
我其實看不懂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蒼白淡靜的,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可到底是不屑與我爭,還是吃定我爭不過她?
相對無言的沉默實在很尷尬,我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白流瓷驀地叫住我,她說:“姐姐,謝謝你來看我。”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不客氣。”說起來,這些年兩人間的姐妹情越發淡薄,是那種心照不宣的冷淡;即便聽說她又病犯急救,我也只是麻木地點個頭默默聽著;她病了,自然有大把人跟著捧著照顧著,輪不到我/操心;我忙我的,吃喝玩樂,傷心難過也不會找到她參與和傾訴。我們就像兩個極端的個體,即便是同一屋簷下,也有著各自的軌道和生活狀態。
除了安宸歌,我們好像再沒有共同話題。就像此刻,除了問候能談的也只有這個了,她說:“姐姐,你和宸歌是不可能的。”
我輕輕笑道:“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事實上現在我們很恩愛。”這樣的開誠佈公在我意料之中,不,應該說是我期盼已久的。
白流瓷沒說話,擰著眉看著窗臺發呆,蒼白的小臉憂心忡忡;我難得見到她這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掃了一眼窗臺,那裡什麼也沒有。她原來只是在走神。
回來的路上,我一言不發看著窗外發愣。
安宸歌看著我欲言又止好幾次,終忍不住停下車問:“阿歡,怎麼了?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們不一定是非要去維也納不可的。”
我立即瞪著他:“不可以算了,說好的了。告訴你,如果再傷我的心,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他舉手投降,一副別冤枉好人的神情“那你一路上都在苦惱什麼呢?”
“沒什麼。”我訕訕地搖頭。深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