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鈴聲響起來,安宸歌在電話裡說:“阿歡,開門。”
“好。”我爽快點頭。
才開門,便被人抱住。我微微一怔,緩緩調整呼吸,想掙開他,卻清晰地感覺到環在腰間的那雙精緻的手是那麼有力,鬆鬆緊緊,反覆了好多次。
我不知道他在矛盾什麼,屋子一片漆黑,我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別開燈。”他急促地阻止我。
“好。”
安宸歌似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在我頸間深呼吸幾下,在這漆黑的夜裡,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由輕漸變沉重,腰間的手指掐得我微微發疼;或許他就貼在我面板上的緣故,我覺得他在皺眉,徘徊掙扎那種,似有滿腹心事。
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呢,反而讓他對我若即若離,卻又不肯徹底放手。
【有人猜到這男是腫麼了麼??】
是的,我願意(3)
“安哥哥,我看不懂你。”我不由苦笑道。
安宸歌卻恍若未聞,只暗暗嘆了口氣,一張溫潤的臉在黑暗中變幻萬千,雙眸難得坦率地顯出和他極不符合的哀傷和不捨;幸得懷裡聰明通透的女子看不見,才敢放縱他的情難自禁和掙扎;貪心地抱緊懷裡的人,比任何時候都貼近。
他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苦笑,笑自己終究是貪心了;他也不過是世俗中會為愛痴狂的男人,也會為愛丟掉滿身包袱;那些對或不對,可不可以都比不上真真實實抱在懷裡的來得重要。這是他愛的人呵,抱在懷裡的就是他這輩子真真切切擁有的,假設過的未來,假想過的結果,幾番逃避,幾番掙扎,愛護也好,心疼也罷,
說到底,他不過是捨不得。
“阿歡。”
“嗯?”
“阿歡。”
“怎麼了?”
安宸歌搖搖頭,沉凝一會,又點點頭,不著邊際地說一句:“阿歡的名字真好聽。”大抵是習慣使然,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溫柔又眷戀,語氣卻是一貫的溫和淡然。
我有些失望,指尖陷入掌心的痛楚使我清醒地掙脫他的懷抱,輕柔又堅定地說:“分手吧。不,你和小瓷結婚吧,這次我不但不會破壞還會祝福你們百年好合;唯有這樣我才會徹底心死。如果她介意,如果你還猶豫,又或者覺得對我有歉意,那完全沒必要。在這家裡這樣三人的關係我永遠不會開心,你給不了我的,就請全部拿走!再不行,我立即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也好反正,你不愛我就得讓我死心,你至少要做到這程度!”
安宸歌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圈一陣陣發紅,握著我的手緊緊收了一下,我來不及驚呼就被他拉進懷裡,心疼萬分的道歉。
良久之後,他終於緩緩開口:“阿歡,”似是所有的掙扎和遲疑都不存在般,聲音是如此的鄭重和堅定,他說:“既然這裡這麼讓你難過,我們就去別的地方。”
“去哪?”
“維也納。”
我微微怔住,他眉眼有點點柔柔的笑意,垂下頭,眼底是帶著寵溺的溫柔:“我們去維也納,那裡阿歡一定不會難過。”
我一下子就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誰說這男人不會說甜言蜜語的,誰說他無害來著,要是生在古代,他安宸歌就是天下第一的使毒高手,低眉淺笑間殺人於千里,他比苗疆毒蠍子更來得防不勝防,用一味叫溫柔的慢性毒藥,讓我嚐了十年的甜頭,飲鴆止渴,蝕骨穿心。就是此時此刻,我明明已心如死灰,因他這一句話,這一個笑容,我他媽的就立即感動得五體投地掏心掏肺!
只因,這個男人說,他要和我私奔。
是的,我願意(4)
凌晨時分,我醒來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呆。向來習慣睡到飽自然醒的人近日來總是莫名的夢做到一半被驚醒,然後大腦便會好一陣的空白。良久,我才記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輕輕笑起來。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到床邊的臨時沙發上睡的人竟已早早起來,此時房門傳來輕微的動靜,安宸歌精神抖擻地走進來,見到我愣愣地看他,輕輕將熱牛奶放置床頭,溫和地笑問:“要多睡一會嗎?”說著俯下身,一個輕輕的早安吻落在我眉間。
這樣媲美完美情人的安宸歌著實很動人,我順從的點頭“嗯”了聲。落地窗的簾子被拉開,外面的天剛矇矇亮,晨霧頗重,難得在這樣的清晨睜開眼便可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清冷的晨風溜進來,吹亂了幾縷他額間的髮絲。
“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