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伺候的,似是少了個人?以前那個在門上答應的宮女兒呢?就是那個頭上總插朵紅絹花的。”蕭清婉聽了,便笑嗔道:“皇上記性可真好,連下頭人的日常穿戴也記得恁般清楚。也不知皇上是隨口說說呢,還是真心惦記上了?宮裡許久不曾進過新人,又因著大婚將選秀推了一年,皇上真看上了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臣妾再將她叫來,伺候皇上便了。”
贏烈聽了她這番戲謔言語,笑道:“這張嘴便是不肯饒人,朕不過隨口問問,你就倒出這麼一大車的話來!看來是大好了,有精神來跟朕說嘴了,今兒看你再拿什麼來搪塞!”說畢,便伸手過去要在她那桃杏腮上擰上一把。蕭清婉聽出他話中所指,臉上一紅,笑著轉了身兒不叫他擰。贏烈便去扳她身子,兩人扭在一處,拉拉扯扯,不覺就鬨動了春性兒。
外頭伺候的文燕絳紫瞧見,連忙走到內室,鋪床展被。才收拾妥帖,贏烈便抱了蕭清婉進來,脫靴上榻,文燕放下簾子,同絳紫一道躬身退了出去。
這二人已是有日子不曾行夫妻之禮,今日魚水相逢,枕蓆之上不免多繾綣纏綿了些時候,待得雲收雨散已過了一個時辰。
蕭清婉氣喘吁吁,偎在贏烈懷裡,笑道:“皇上真是性急,連晚上也等不到了。這會兒半晌不夜的,算什麼?一會子起來,這床還要不要收拾?”贏烈攬著她,亦笑道:“你病了這些日子,朕不得同你沾身兒,也受了許多熬煎。好容易你好了,還不容朕先解解饞麼?”蕭清婉嬉笑道:“皇上可說什麼呢?臣妾都聽說了,臣妾病的這幾日,那養心殿難得有空閒,皇上哪日不曾招人過去侍寢?就是姐姐忙於宮務,白日裡勞碌,皇上也不曾饒過她。”贏烈聽說,正色道:“你若說這話,便可見你糊塗了。若論女人身子,朕多少要不得,朕心裡稀罕的,只是你罷了。宮裡雖有那許多妃嬪,朝廷又每三年一度的選著人,但在朕心裡你同她們是不一樣的。”
蕭清婉見皇帝變了臉色,趕忙笑道:“臣妾與皇上說笑,皇上莫要認真。皇上待臣妾的情意,臣妾自然感知,臣妾受皇上厚恩,感激不盡。”贏烈卻道:“朕待你的情意,你已是知道了。你自入宮以來,服侍的朕甚好,朕心內也歡喜。但朕卻想知道,你待朕究竟是情還是禮?”蕭清婉不防他突有此問,便笑道:“好端端,皇上怎麼突然說起這些個來?”贏烈道:“先回朕的話。”蕭清婉心中一顫,半日方才輕聲說道:“婉兒自然愛重自家夫君,但婉兒的夫君是當今皇上,天子威重,婉兒又不能不怕。婉兒對皇上,是既敬又愛又怕。”這話就可在了贏烈心上,他又道:“當初朕冊你為後,迎你入宮,你嘴上雖不說,但朕瞧得出來你不願進宮。本來按常理,你是公候世家嫡出的小姐,怎能嫁與朕這個年紀的人做續絃。但朕是天子,朕要你,你就得進宮。朕也不曾委屈了你,讓你做中宮,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蕭清婉沒得話說,只好道:“能侍奉皇上,是婉兒的福氣。”贏烈又道了句“咱們,是天作成的姻緣。”說畢便再不談及此事。蕭清婉聽這話,頗覺得有些沒頭沒腦,但瞧贏烈不肯再談,也不好再問,就揭了過去。
兩人在床上說了些話,贏烈便問她下元那日作何打算。蕭清婉便將先前同宸妃所議說了一遍,又道:“本說在御花園同重華宮擺宴的,但臣妾事後一想,恐那日園子裡冷,離文淑容又近,別再吵了她。不如都挪到暢音閣去,那裡又寬敞,看戲雜耍都便宜。橫豎內眷都在樓上,只叫他們男人在廊上坐著就是了,也混雜不了。其時,人都在一處,倒方便行事。”贏烈頷首,道:“那日可留神招呼,別落了人口舌。”蕭清婉道:“臣妾自當留意。”
兩人商議了片刻,看看已到飯時,方才起身著衣,吩咐宮人伺候用膳。一宿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古來今往,這種糊塗官司啊
第一百零八章
這日正值溫和天氣,天上一絲風兒也沒有;日頭比前幾日還暖和了些。錢寶林坐了轎子;宮女綠珠跟隨,到長春宮與貴妃問安。
到得門前下轎;門上宮人進去通傳了;便請了她進去。
這錢寶林已是走熟了路途的;也無需人引領,徑自進了西廂房內。文樂見了她,臉上掛著笑,低聲道:“娘娘為了前番的事兒;心裡不大痛快;寶林說話小心些。”便打起了簾子。
錢寶林入內;見貴妃穿著家常舊衣,正倚著茄紫色繡玫瑰織金靠枕歪在炕上,文喜跪在一旁拿著美人錘與她敲腿,便上前問安行禮。見她進來,貴妃鳳眼微抬,懶懶招呼了一聲,叫文樂與她放了凳子,又吩咐說:“天兒涼,那嵌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