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姍輕笑著瞅他一眼:“你那性子我還不知道?雖則在外頭風流,眼光卻高的很;若不是這樣兒,也不至於現在都沒個真正情投意合的人物明媚丫頭出身雖則一般,但人物卻是一等的,連我見了都覺稀罕,你護了她一路,難道就沒別的心思?”
果然是知弟莫若姐,景正卿聽玉姍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心事”,但他卻不能承認,他色膽包天是一回事,擺到檯面上又是一回事,別看景正卿對雲三郎說什麼“若事情捅出去,大不了順勢成親”之類的話,但真個兒行事起來,卻仍不能這樣,就算要成親,那也不能事先就鬧出那樣的事兒來,他自己先且不提,對明媚卻是百分百極不好的,若是細思,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景正卿不管如何都是不能承認的,雖然在景府他跟玉姍關係很親密跟其他人不同,但這些私密的事兒,涉及明媚,景正卿去是極有分寸,極為謹慎。
“姐姐你可冤死我了,”景正卿喝了口茶,先壓壓自己的驚,而後便又開始裝大尾巴狼,“明媚丫頭的確出色,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罷了,且她身子又弱,病了一路,弄得我心浮氣躁,只盼她好端端地來到府裡,別讓老太太跟父親責怪我,哪兒有心思多想其他呢?”
玉姍斜睨他:“當真?”
景正卿笑道:“好姐姐,你還信不過我?”
玉姍輕輕哼了聲,瞄了會兒景正卿:“罷了,橫豎你如今大了,也有自己心意,你自個兒有分寸便是了。”
“姐姐放心,我領會得。”
景正卿見她不再追問,便才又吃了口點心。玉姍望著他吃的香甜的模樣,嘆了聲:“今兒陸慎貞來,帶了個信兒給我。”
景正卿聞言,便問:“陸侍郎家的那位?說什麼了?”
雖然是在內室,悄然無他人,玉姍還是放低了聲,說道:“聽人說,皇上最近身體不好,前些日子病了場,因此太后那邊,提議說今年的選秀也罷了,要給皇上祈福呢。”
景正卿一驚,面色變得凝重:“竟有此事?我才回來,居然絲毫不知,是真是假?”
玉姍搖了搖手中團扇,柳眉一蹙,顯然也有幾分急躁:“她巴巴地來跟我說,顯然是有六七分真了。”
景正卿皺眉沉思,隔了片刻,便說道:“姐姐別急,我在接明媚妹妹回來的路上曾遇到過端王爺,他特意邀我過船相敘,我如今回來了,正好再去拜會他,端王爺素來很得太后的寵,有些訊息他該是最清楚的,我瞅著機會看能不能探聽探聽,如果是真的,那麼再伺機疏通疏通,未必就沒有法子。”
玉姍聞言,轉頭看向景正卿,眼中透出殷切感激之色:“卿弟”
景正卿寬慰一笑,道:“姐姐放心,咱們巴巴地等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就白費了一場,不然多少人也看笑話呢這件事交給我去周旋,你別擔憂。”
玉姍抬手,在景正卿的手上輕輕一握:“我就知道在這府裡頭,也只有你是能指望的。”說到這裡,眼圈兒就有點紅。
大房景良大老爺這裡,人丁雖多,但幾個子女自立為王,景正勳清高狷介,絕不會為了妹子去鑽營,景正茂不在府內,不能指望,老三景正盛懼內,三奶奶又厲害,玉姍也拉不下這個臉把糟心事給朱氏說,否則以那人性子,表面慈善內裡恐怕也是要幸災樂禍的。
只有景正卿這個弟弟,跟玉姍年紀相仿,從小兒不同,感情甚好。
景正卿的反應讓玉姍很欣慰,感嘆了會兒,便又說道:“對了,先前跟你說過的那件事明媚那樣一擺佈,打草驚蛇,齊姨娘那邊,恐怕會在二老爺跟前嚼舌害你,也未可知,你自個兒多防備些,近來也不要再跟外頭那些人廝混一塊兒了,收斂些,免得給人可乘之機。”
景正卿點頭:“姐姐放心,我自會提防。”
兩人又說了幾句,時候不早,景正卿起身告辭,玉姍怕道兒黑,讓自己的丫鬟打了燈籠送景正卿。
可巧剛出院子,就見貼身的小廝康兒尋來,當下康兒頭前挑著燈籠,景正卿便回自己居處安寢。
景正卿吃了晚飯,叫小廝備了熱水,沐浴更衣,躺在浴桶裡想著白日之事,心情十分起伏。想到罰跪之苦,以及後來玉姍所告知的事兒,不由咬牙,然而淡淡地恨意之外,卻更有無限地心癢難耐,不知不覺又想到在圓門處擁著明媚做下的那場,情生意動,身子在水中發熱,某一處也躍躍抬頭。
景正卿嘆息了聲,雙眸微閉換了個姿勢,搭在桶邊上的手垂下,撩進水裡,在孽根上輕輕撫過,腦中浮現明媚一顰一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