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等下我再坐你的車回市裡,好嗎?”
那車伕的一臉憨厚樣,為難地說,“小姐你可不要去太久,今兒個中秋,我還要回去和老婆孩子團圓呢!”向晚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塊大洋,“麻煩你了,就半個小時左右,我給你加車錢。”
中秋不是像清明這樣的祭拜日,公墓上幾乎沒有人。向晚在父親墓前擺好香燭,放好月餅,倒了兩杯酒,拿著手絹把墓碑仔仔細細地擦了個遍,坐下來,頭靠著墓碑,就像父親在世的時候父女倆聊天的樣子。
向晚現在也在和父親聊天:“爸爸,這麼久才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你說過讓我不要回國,但我還是回來了。可能是我太懦弱了,國外的土地,每一寸我們幾乎都踏遍了,到處都有爸爸的身影,我沒辦法接受你不在了的現實。”
“當初我們離開的時候,你騙我說我們去國外看看好不好玩,那時我不樂意,我的小朋友都在這裡,但你說不好我們就回來。可是我覺得一點都不好,妹妹死了,媽媽和姐姐走了,我們卻回不來了。”
公墓照片上那個慈祥的中年男人自始至終親切地微笑著,向晚抓著衣袖擦了擦照片:“爸爸,這張照片是我給你畫的,你還喜歡嗎?”
天色慢慢開始變了,原先還晴湛湛的天空慢慢被烏雲籠了起來,向晚敲了敲墓碑,“爸爸,我現在做了舞女,你是不是生氣了,都不理我。”
沉默良久,向晚的眼睛漸漸變得像山間的霧一樣朦朧。“爸爸,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以前你說過要是我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第一個告訴你。你要幫我看看他是否配得上我。他很好,家世,人品,學識,樣貌,哪樣都堪稱完美。爸爸,你說是不是我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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