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笛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郭譽不見了。閣樓上的東西都還在,只是少了一些他隨身的東西,以及那盆金魚和那鍋烏龜。她呆呆的坐在樓梯上,最後發出一聲感嘆:切,賤人就是矯情。
她開始在網上找昨天沒看完的電影,沒下映的影片網上只有搖搖晃晃偷拍的槍片版。槍片就槍片吧,她將就得往下看,看到湯唯歇斯底里喊:你為什麼用他的叉子,即使不是故意的也應該道歉!
白瀾笛忽然想起包裡還裝著郭譽送她的刀叉。
你果然是故意的。
52浪起來,小寶貝兒
46【前任;現任】
農曆;五月(大)初九;五行:桑柘木;危執位;忌:嫁娶造橋詞訟移徙;宜:開市交易立券納財開池結網祭祀
農曆,五月(大)初十;五行:大溪水成執位;忌:嫁娶出火伐木祭祀入宅;宜:出行入殮安葬破土除服成服
白瀾笛坐在飛機上,俯望兩萬多米外的大地表面;溝壑縱橫;像個蒼桑的土老爺們。窗外有一塊一直沒有移動的巨大雲朵;過了好久白瀾笛才發現;那是飛機的翅膀。她身邊的崔閃閃從飛機起飛就在不停的嘔吐;白瀾笛幫她順著氣,調侃著說,“你這麼灑脫的一個人,居然會有這種慫貨的毛病,你說你羞恥不羞恥?”
崔閃閃乾嘔了幾聲,虛脫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推開白瀾笛,“你離我遠一點,難聞。”
白瀾笛把自己的那個嘔吐袋遞給崔閃閃備用,“沒事,我不嫌棄你,你別當著我面再一口不落的喝下去就行。”
崔閃閃聽完,又是一頓狂吐,惹得白瀾笛差點笑岔氣,她接著說,“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發現了嘔吐袋,還以為是個信封,專門給旅客裝遺書用的。”
飛機恰巧穿過一片厚厚的雲層,引得一陣陣的顛簸,坐在崔閃閃另一邊的伊呂摘下眼罩,埋怨白瀾笛,“烏鴉嘴!”
白瀾笛沒接伊呂的話,轉而又對崔閃閃說,“要不你坐窗邊,看看外面,可能會舒服點。”
崔閃閃吐的頭也抬不起來,她含含糊糊地說,“不要看著頭暈。”
錢慧最終選了一條並不火熱的旅行線路,或者說,這真是一條史無前例的旅遊路線。毫不誇張,真的像電影裡說的那樣,先坐飛機到大瓦缸,再坐一天的長途汽車到小寨鄉,再坐汽車到二里莊,再坐一天的拖拉機,再一天的牛車就到了,終點站是一個囤蝸在幾座大山腳下的半開化的少數民族小山鎮。這個地方,至今保持著原始的母系社會制度,以及可歌可泣走婚制。在當地,一個家庭,以母親為核心,孩子在母親家長大,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錢慧曾得意洋洋的感慨,這真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好地方,很適合她們這樣的一色兒的“女流氓”,組團來調戲。
林某某因此棄團。
白瀾笛也不想來,但錢慧說人手不夠,所以沒告她的假。因為布多,鄭好帶著家人去了海南三亞度假,這也是白瀾笛當初提出的,白瀾笛再沒有推脫的理由。她不想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不想面對伊呂。平時上下班,為躲伊呂她已經身心精疲力竭,出來旅行還要如此提高警惕,真心很累。當初,做錯事的是她,現在無法挽回,也無法面對。
後排的宋婷婷和周莉莉、黃珍打撲克,吵醒了睡覺的kira,kira一看,也想玩,宋婷婷就叫來了乘務,問有沒有麻將?漂亮的乘務員姐姐眉頭都沒擰一下,溫和地說,“對不起,小姐,沒有。”
白瀾笛聽不下去了,掉頭跟宋婷婷說,“你先告訴我,就算有麻將,你們並排怎麼玩?”
宋婷婷不屑地說,“你管我們怎麼玩,當積木一樣擺著玩行麼?”
劉菲和其他旅行團成員坐在一起,跟她們講,她和健身館教練熱情似火的第二春,引得那一坨地方不時傳來唏噓和微型尖叫。
崔閃閃終於還是忍受不住,衝進了廁所決定常駐。白瀾笛和伊呂之間,便隔著一張空座位。白瀾笛刻意往窗邊靠了靠,儘量不往伊呂這邊看。誰知道,伊呂一屁股換到了崔閃閃的位置上,碰碰白瀾笛,“你結果還是沒去,那傢伙看起來有點失望。”
白瀾笛從包裡取出一副耳塞,正要帶上,伊呂一把搶了過來,扔在地上,“你能不能別再有這麼幼稚的行為了?”
白瀾笛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什麼樣的行為能叫成熟,你現在讓我脫光衣服向你負荊請罪,那我也做不出來。你說,我能怎麼著?”
“真是!”伊呂敲了敲白瀾笛的腦袋,白瀾笛扭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