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呂接著說,“然後我和我男朋友就跑去救她了唄,然後我男友就抱著她去了醫院,洗胃,打吊針,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了,可是她一醒就開始哭,我男朋友就抱著她,哄了一晚上再後來,我和我男朋友說話不超過三句半,總會繞到我那個半吊子妹妹身上。那個時候,我才發現,那傢伙他居然變心了呢。當然了,他開始抵死不認,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眼神這東西太能出賣人了。”伊呂說著突然笑起來,“你別跟我裝什麼都不知道,也別說那天晚上,那個哄了你一夜的人,你把他錯當成我或者你媽媽了,我不相信的。”
白瀾笛目瞪口呆的望著伊呂,嘴巴因吃驚微微半張著。伊呂輕輕幫白瀾笛合上下巴,“所以啊,你說,我除了既往不咎,還能怎樣?是找你算賬?還是痛斥那個腦殘?”
“那你們是因為我才分手的?”白瀾笛半天憋出一句話問伊呂。
伊呂想了想,“那到不一定,不過你是當之無愧的‘感情破裂加速器’。”
白瀾笛瞬間喪失了語言功能,行動功能,以及對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應。她聽到伊呂一邊邊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不能應答伊呂。
不遠處新開業的婚紗店正在做酬賓活動,門口的大音響放著門德爾松的《結婚進行曲》,白瀾笛自動腦補為它填上了歌詞:傻逼了吧,傻逼了吧,傻逼了啊啊啊,傻逼了吧
白瀾笛回到家,很晚。儘管伊呂叮囑她要直接回家,不要到處亂跑,她也照做了。只不過她是徒步穿越半個城市,一直走到了天黑,黑的很深邃時,才終於走到家門口。
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門卻突然開啟,郭譽穿著整齊,看樣子是正打算出門。
白瀾笛連抬頭看他的力氣都沒有,只推開他,進門換鞋。
“你手機為什麼關機?”郭譽關上門,站在玄關處問。
“沒電了。”白瀾笛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從冰箱裡摸出一罐啤酒,“要走趕快走,別妨礙我睡覺。”
“你都回來了,我還要去哪?”
白瀾笛挪回臥室,準備睡覺,可是一開燈,發現床上推著很多東西,有件黑色的短款禮服,還有專門配禮服的鞋子,手包,首飾。
郭譽倚在門口說,“後天博物館開業,爺爺希望你能去。”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也希望你能去。”
“別邀請我,我去了只會砸場子。”白瀾笛一掀被子,把那些東西全部掀翻到床下。
郭譽眯了眯眼,“她都跟你說了?”
白瀾笛坐在床邊,仰著頭,慢吞吞地說,“我覺得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我連她都能背叛,我連她的東西都能搶。”
郭譽撿起被白瀾笛弄了一地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邊,笑著說,“你不用這麼自責吧,如果說背叛,那也是我們兩個一起背叛的兩個混蛋。”
白瀾笛指著郭譽,甩著兩條腿,笑嘻嘻地說,“別把我和你拉到同一水平,如果我是混蛋的話,你就是一見異思遷的人渣,渣的很徹底。”
郭譽坐到白瀾笛身邊,仰面躺在她的床上,枕著自己的胳膊,說,“見異思遷?只你一個的話,不算‘思千’吧?”
“走吧。”
“嗯?什麼?走哪?”郭譽扭過頭看著白瀾笛,他伸出手去拉她,想讓她一併躺下,可是白瀾笛卻輕輕的撥開了他。
“隨便,離開我家,愛去哪去哪。”
“你什麼意思?”郭譽驀然坐起,拉著白瀾笛的頭髮。
白瀾笛的臉上早就沒了笑意,她從郭譽的抽出頭髮,“意思就是,把你還給她已經不現實了,不過你要是劉春花的親爹到還有可能。不是的話那也沒辦法。反正,我是不要了。”
郭譽冷笑一聲,“喂,你當我是什麼?你們姐妹之間可以隨便互相贈送的禮物?”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覺嗎?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抓狐狸的獵戶,現在突然發現我其實是狐狸精變得。這感覺太讓我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伊呂當初是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但凡我當時腦子正常點,我絕對不會傻不拉幾的拉著你哭一晚上。你誰啊?你憑什麼莫名其妙地跑來介入我的生活?憑什麼裝著很瞭解我?你這樣算什麼啊?那我又算什麼?還是你當時根本就拿我當白痴看?僅僅是同情心氾濫而已?我不稀罕你可憐我!我噁心!”
“砰”的一聲,郭譽摔門離開,留下白瀾笛一個人和一屋子語無倫次的迴音。
她到後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