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懂得了。
背後傳來摺扇開啟的聲音,黑衣人已沒有耐心了,他朝著慕雲開擲出了扇,扇面割裂了風,似一道冰冷的光。
柏芷蘭驀地騰空而起,迅速的朝前揮臂擁住慕雲開,將他從驢背上移下。
扇面如一把銳利的刀,穿透了黑驢後不遠的那棵粗樹的杆。
黑衣人躍起,如旋風般從他們頭頂掠過,不慌不忙的接過了摺扇。
有鮮豔的血自扇尖滴落。
慕雲開腦子一蒙,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在看到柏芷蘭右臂的一道劃開的傷口血流不止時,心中一急,道:“你”
柏芷蘭上前幾步,擋在中間,以免黑衣人再出手。再順勢從懷中取出青絲帶,拋向慕雲開,纏住了他,她用力一提,將慕雲開甩到了白馬背上,並用青絲帶將他系在馬鞍上,一聲清嘯,白馬撒蹄就朝前奔去,黑驢見狀,也趕緊跟著一起奔。
黑衣人乾笑了一兩聲,道:“你既然沒有跟他一起逃,我可以放他走。”
很顯然,黑衣人很確信他如果此時出手,縱是白馬奔跑著,他同樣能取慕雲開的命。
在白馬背上的慕雲開大聲的喊道:“柏芷蘭,馬兒啊馬兒,快停下。”
白馬箭一般的朝往衝。
慕雲開想跳下馬背,可卻被綁得結實,他不停的急喚:“馬兒,快回去找柏芷蘭啊!”
白馬的速度放得緩慢些了,然後就真的調頭,順原路奔著。
慕雲開鬆了口氣,讚道:“太好了,馬兒你真聽話。”
那頭黑驢跑得慢,已被白馬拋了很遠。白馬這時回頭正好跟它打了一個照面,誰知,白馬在到了黑驢面前時,立即就又調頭了,用馬嘴咬著驢的韁繩,拉著它一起繼續向前奔。
慕雲開一怔,原來白馬是回來接黑驢的。心中一緊,他痛苦的撕心一吼。
柏芷蘭讓白馬回柏府,白馬自然是要馱著馬背上的人安全的回到柏府。
如果有白馬在,只要柏芷蘭騎在馬背上,白馬一定能帶著柏芷蘭死裡逃生;如果有青絲帶在,青絲帶是她的專用繃帶,柏芷蘭受傷的右臂就不會這麼用手捂也捂不住的流血。
有長劍在手也好,柏芷蘭就不會這樣手無寸鐵的與黑衣人對峙。
寂靜極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黑衣人彈落摺扇上的血,道:“你有沒有臨終遺言?”
柏芷蘭冷道:“沒有。”
黑衣人問:“就這樣死了,有沒有遺憾?”
柏芷蘭站在天地間,眸色清涼,淡淡地道:“沒有。”
“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不想。”
“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殺你?”
“不想。”
黑衣人點了點頭,問:“準備好死在我手裡了?”
柏芷蘭目光凌厲,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黑衣人不僅要試,而且要試到讓他滿意為止,摺扇錚的一聲開啟,一片鐵青色的寒芒飛向柏芷蘭。
柏芷蘭的瞳孔收縮著,兩隻眼睛裡死死的盯著飛扇,凌空一彈,如青雀揮動翅膀般。
左臂一疼,儘管閃過了致命的一擊,柏芷蘭還是受傷了。
只是瞬間,摺扇又回到了黑衣人的手裡,他沉吟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躲?”
“我沒有躲。”
“不是躲是什麼?”
柏芷蘭冷道:“想殺我,就憑你的本事。”
黑衣人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得了我幾招。”
扇面再啟,響聲破空,它又一次飛向柏芷蘭,比剛才的強勁。
柏芷蘭躍然而起再次閃避,剛閃開扇面,黑衣人已躍在半空,一腳穩穩的打在柏芷蘭的左胸,柏芷蘭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溢著鮮血。
黑衣人看向別處,沉聲道:“別再躲,我會讓你死得輕鬆些。”
柏芷蘭握緊了拳頭,勉強的站起身,一字字的道:“我不是躲。”
血,滴落在殘葉上。
火熱的太陽正照在柏芷蘭的臉上,美麗、蒼白、柔弱。
怎麼會有人捨得對付一個弱女子?
此人不僅要傷她,還要她的命。
她該死嗎?她早就該死了,在剛剛出生時就該死,可她已活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她發現她必須要活著,至少不能這樣的死,不能這樣死在這個連真面目也不敢露的人手裡。
她的雙手都握得很緊,雙臂的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