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晨猛地扣住她的雙手:“你再這樣,我們三個都得死在路上!”
沈沁的腦袋裡嗡嗡直響,壓根就沒聽清蔣令晨說了些什麼,直到腦袋裡的那陣嗡聲遠離了她,她才依稀分辨出——從後備箱裡傳出的那一絲絲嗚咽不明的聲音,似乎是,被封住了嘴的孩子的哭聲。
沈沁不可置信地看向蔣令晨:“你你把他鎖後備箱裡了?”
蔣令晨的沉默等同於預設。
蔣令晨的車技了得,那麼多警力出動,都再度跟丟了蔣令晨的車。
時鐘與警方負責人同坐一輛警車,負責人正在聯絡市交警大隊請求支援時,時鐘的電話響了。
是任司徒打來的。
任司徒留在別墅那兒等訊息,等了那麼久,卻只等到了壞訊息——警方找遍了整棟別墅也沒找到尋尋。
任司徒只能打電話給他,問:“情況怎麼樣了?”
“跟丟了,在重新追蹤蔣令晨的位置。”
任司徒正要再度開口,卻被時鐘打斷了:“我有一通電話插播,待會兒再說。”
而時鐘一接下這通插播電話,聽筒裡就傳來了沈沁的聲音——
“你瘋了!你叔叔出事,那是他罪有應得,關孩子什麼事,你還有點人性的話就把他從後備箱裡放出來,你要去哪兒瘋,我沈沁奉陪到底行了吧!”
時鐘驀地一怔。以最快速度反應過來,開啟手機的擴音功能。
於是乎警車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接下來那句、來自蔣令晨的冷嘲:“別跟我在這兒裝好人,你擔心這小孩,還不是因為姓時的?否則你會管這小孩的死活?”
彼時,正在奪路狂飆的改裝車中的沈沁,手悄悄地摸進了自己的口袋,撥通了時鐘的號碼。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沈沁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儘自己所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好讓警方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沈沁握著手機的掌心早已汗溼,短短時間裡,她已不知多少次瞄向了儀表盤上顯示的時間
她覺得時間如此漫長,但其實距離她撥通時鐘的電話,只過去了半分鐘而已。
這點時間到底夠不夠警方追蹤到她的位置?
沈沁已經等不急了,心中默默一權衡,決定自己套他的話,下一秒便醞足了一口氣,怒問道:“你他媽的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走到哪兒算哪兒。”或許是因為已經不顧一切了,蔣令晨的聲音反倒顯得出奇的冷靜自持。
話音落下的同時,蔣令晨狀似不經意地抬眸,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沈沁。
目光交匯間,沈沁再怎麼強裝鎮定也忍不住心尖一陣瑟縮,蔣令晨突然就猜到了什麼似的,眉頭一皺,他一手繼續握著方向盤,另一手就這麼試探性的、徑直伸向了沈沁。
沈沁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這無異於坐實了蔣令晨的猜測,蔣令晨頓時就如豹子一般,眨眼的功夫,強勢的手臂便將沈沁藏在口袋裡的手揪了出來:“手機給我!”
沈沁再怎麼抗爭,他依舊很快從她身上搜到了手機。
蔣令晨奪下她的手機,降下車窗。
他的決絕
她的絕望
終於,沈沁下定了決心一般,慢慢地、用力地搖了搖頭:“我不會跟你走的。”
改裝車再怎麼高速行駛沈沁都不管不顧了,她猛地撲向方向盤,解開了車鎖,轉瞬間已拉開車門。
她這是要跳車?
160邁的車速,誰都知道這麼一跳車,不死也殘。可她還是這麼做了
那一刻的恐慌勝過了一切,蔣令晨幾乎是本能地踩死了剎車。
車子貪婪的要從160邁瞬間驟降至0,結果只能是四個車輪全部失控,一路打滑,再也受不住,最終一聲巨響過後,車頭猛地撞向了路邊的基石,一切才塵埃落定。
撞車的那一刻,蔣令晨下意識地用雙臂護住了沈沁的頭。
猛地一陣震盪過後,沈沁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視線卻還是半清晰的,像是眼前蒙了一層霧,這層霧氣之中,她看見了頭破血流的蔣令晨——
血跡從蔣令晨的頭髮裡流下,蔣令晨用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鬆開了原本護住沈沁腦袋的雙臂,自嘲地笑:“你寧願跳車也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
“呵”
那是蔣令晨陷入徹底的昏厥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後備箱四壁包裹了一層海綿墊,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