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兒。你先放開我,我帶你去找小果兒。”
楚鳳歌看著她,靜靜地看著,伸著手在她臉上撫摸著,輕輕呢喃:“小果兒,你是小果兒,你終於回來了”
他還是當她是”小果兒“,梅牽衣心中一驚,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推,用盡全力。楚鳳歌沉浸在自己的溫柔情緒裡,不及防備之下,被她推得蹬蹬後退兩步。梅牽衣一見得手,便再也顧不得什麼,轉身就跑。身後忽然聽到”噗通“倒地的聲音,隨即又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她也沒心思去管那到底是什麼聲音,只想著要趕緊離開這裡。
忽然,那白影不知什麼時候又落到了她前面,迎面飄來。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噗通一跳,幾乎就要尖叫出聲,忙不迭地轉身換方向繼續逃。但轉過身來,她頓時嚇得呆住了。
後面一個白影,前面也還有一個白影。那個白影站在原地,極力地想往前走,但是卻被什麼阻止著,讓他邁不開腳步。他不停地揮手又拍下,像是要掙脫什麼。
不等梅牽衣看明白是怎麼回事,被她轉身甩在身後的白影已經追到了她身邊。梅牽衣驚恐之下正要閃開,卻見那白影沒有半刻停留,飄然往前去了。
她經過身邊時,隨風一陣藥香撲面而來,聞之讓人精神隨之涼爽。那白影越過她之後,她不發一言,素袖一揮,不知使了什麼法,另一個白影的楚鳳歌身子搖了搖,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出,就慢慢地軟倒了。
那個白影回過頭來,清冷的聲音在忽然清涼的夜空中響起。“還不過來幫忙?”是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梅牽衣恍然回神地趕緊跑過去,幫她去扶起被藥暈的楚鳳歌。不經意碰到這女子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顫得她一陣瑟縮,暗地裡豎起幾根汗毛。
“他是”梅牽衣正要扶住楚鳳歌時,這才注意到他腳邊還躺著一個人。那個人雙臂緊緊地抱著楚鳳歌的腿,被他那般拳掌落下後,竟然還保留著最後的意識,在看到梅牽衣時,清眸一彎,輕輕溢位一句:“牽衣”然後那道微亮的眸光消失,他人也暈了過去。
梅牽衣今晚遇到的驚訝著實不小了,卻什麼不會比在這裡看到展涼顏更令他驚訝的了。聯絡起剛才,很容易就能猜到剛才的人是他。她推開楚鳳歌逃跑,是他將他撲倒,但以他的伸手,肯定是被他輕輕一揮就能甩開的,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又撲上來抱著他的腿任他怎麼打都不放手。因為一放手,她就危險了?梅牽衣心思混亂了,那奇怪的念頭又冒了出來。展涼顏真的很怪啊,他這麼拼命幫她救她,已經不止一次了。為什麼?
混亂中,忽然想起之前在林中,他看到安然的她時,抱著她,說了一句”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當時沒多想,只是覺得他這句話可笑。總不可能是,他覺得金雨朵不是朵朵,然後他又不想再去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失散多年還沒有任何尋找實質性線索的人,於是,就將感情又放在了她的身上吧?
若是這樣
梅牽衣低頭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心道,展涼顏,你真不值得同情。
那白衣女子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旁邊的展涼顏一眼,只叫梅牽衣幫忙扶起楚鳳歌。她聲音冷淡無緒,卻有凌然一股氣勢,叫人不得不聽從她的吩咐。梅牽衣雖然想救展涼顏,但被她這一吩咐,伸出去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來,幫著白衣女子扶起近旁的楚鳳歌。斜眼瞥了一眼被遺棄的展涼顏,心裡還是有絲絲歉疚。想到他身體重傷留下後遺症,虛弱極了,就是個正常人都不見得能經得住楚鳳歌幾掌,他那幾下,恐怕連命都沒了。
展涼顏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性命對你來講都是好玩的是不?
“沒死。”在梅牽衣終於還是忍不住,想問這白衣女子幫展涼顏時,她才出口一個“他”字,那白衣女子就兩個字頂了回來。跟著斜眼掃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分明地告訴著她,她拒絕再回答任何問題。
梅牽衣嚥了咽口水,意識到這女子脾氣貌似有些乖張,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先跟著這女子,扶著楚鳳歌,一步一步地朝山谷深處走去,尋思著,既然他沒死,那她回頭再來救人好了。
白衣女子帶著路,將楚鳳歌送回住處。楚鳳歌的院落,侍女小廝都不在,那白衣女子輕車熟路地自己動手點燈,然後讓梅牽衣倒水喂楚鳳歌吃下一粒藥丸,又扒了他衣衫,將他身體放平。
視線變得亮了起來,卻是白衣女子又點了一盞燈靠近,放在楚鳳歌床頭。然後她從懷中取出一個袋子,開啟來,裡面整齊排著兩列銀針,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