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冷不防用迷香將人迷倒,連夜生擒回去。及至問出對方移居經過,知道小江樓人多,求醫須在白天,去的人又非真病,必要露出破綻,事辦不成,反吃大虧。
那家土人看出他形跡可疑,問出真情之後,不敢公然得罪,便代南洲父女大吹,說得這老少四人有萬夫不當之勇,誰也休想近身。對面鎮江樓更有不少武師動手,決不容人在此擾鬧。馬財聞言便著了急,就此回去,又無法交代。想了又想,居然想出陰謀,欲用誘敵毒計,乘著南洲父女不在家,谷底地勢隱僻,打算半夜裡掩去,將對方藏在家中的成藥搜劫一空,再將所用長工擒去,留下一封柬貼,誘其過江,自投羅網。那家土人勸阻不聽,欲向南洲送信,被馬財令隨來之人引往無人之處毒打了一頓,拔刀威嚇:
如敢走漏訊息,殺他全家。土人無法,負傷嚇退回去,推說被生人在林中打傷,並未敢說別的。
馬財先在江邊準備好了快船,一切停當,方始下手。聽說長工趙乙現在生病,越以為是手到擒來。剛掩到崖上,便見溪邊兩人對飲說笑。忙分兩人偷偷掩去,自帶同黨去往崖上窮搜,想將南洲平日所煉成藥,連那手抄配藥的書本一齊搜去,誰知撲了個空。
南洲為了近來應用方便,小江樓又建了幾間平房,地勢較寬,裝置齊全,已早搬去,家中只剩一些不相干的粗藥料。馬財心中失望,忽想起土人曾說南洲所用長工也得過他傳授,均有本領,恐二人一舉不能成功,將谷中土人一齊驚動,事便難成。忙發號令,只留兩人在崖上,自帶一個,跟蹤趕來。
馬財原是白日賊出身,因犯官司,仗著心思狡詐,又懂得一點藥性,帶了一些成藥和山人所須之物,連做走方郎中兼帶貨郎。本來會點武功,來時又奉山酋之命,以他為首,隨行五人均聽調遣。事前早就想好主意,內兩人並還帶有迷香毒弩之類兇器。還未趕到溪旁,便見前二人相繼被人打倒,看出對方不是易與,後面援兵尚未到齊,忙即停手,表面收風,暗中發令,一面藉著問答拖延時候,說到未兩句時,另外三個已分上下三路相繼繞路趕來。
田、趙二人本非中上毒箭不可,總算運氣;旁邊繞來的一個,剛把毒弩比準二人還未放出,落水的一個已由水中爬上岸來,心中狠毒,當先掩到。另一個被打倒的,雖是天性蠻野,記仇心盛,無奈上來吃了大虧,刀箭被人奪去,無法下手,心中狠毒,不敢上前,掙起之後,正打復仇主意,瞥見旁有同黨掩來,忽想起身邊還有一副套索未被奪去,忙即取下。落水的一個也被提醒,突由後面同時發難。田、趙二人只顧留神前面,微一疏忽,竟被套緊,倒地綁起。
依了舊時,當時便要殺死報仇。馬財想要拷問那兩本醫書的藏處,又想生擒回去誘敵,貪心一起,沒有當時把人綁走,任憑把二人綁吊樹上,一路亂打。後聽二人破口大罵,死也不說,這才想起谷中還有十來家土人,前日那家年老無用,雖被嚇倒,下餘多半精強力壯,萬花谷是條死路,又無別的出口,空身逃走,還可由谷底翻出而過,帶著這兩個受傷的人便辦不到。再說由此去到江邊,沿途都有人家,南洲行醫多年,最得人心,稍有兩人鳴鑼一喊,遠近的人,必來圍攻,南洲父女也必驚動。被他擒住,非但凶多吉少,便逃回去,也不好交代。心裡一急,看出對方神情強硬問不出來,還是誘敵要緊,把這兩人生擒回去,好歹可以覆命,心念一動,立將山酋所給羽毛令箭取出,強令把人放下,口中塞上東西生擒回去。
哪知前後一耽擱,田、趙二人雖被打了一個死去活來,前崖眾土人已被驚動,開頭覺著敵人厲害,恐其報復,還有顧忌,正想派人與南洲父女送信。內有兩個壯漢,忽然激發義憤,領頭說道:“我們都受過符老爹的好處,他父女全家,為了行醫救人,賙濟貧苦,連家都顧不得照看,如今來了刀客擾鬧,我們坐視不管,非但丟人,也對不起他父女。此去小江樓,往返好幾裡,如等送信回來,人已遇害,家中衣物也被搶光,我們實在問心不過。休看敵人厲害,到底打不過人多,我們又非無用的人,地理又熟,嚇也將他嚇跑,怕他作什?”眾人聞言,紛紛應和。內中一個有心計的,再出主意:命一些老弱婦女埋伏險要之處,用石塊鏢箭亂打,作為疑兵,並帶截殺,下餘還有二三十個壯漢,平日雖以耕種為生,因是生長山野之區,精力本強,閒時又以打獵採樵作為副業,當地各族雜居,人多尚武,習於爭鬥,誰家也有一兩件鏢槍刀矛之類。沒有的便拿木棒竹竿釘耙之類當兵器,分兩三路,悄沒聲掩往崖後,倏地同聲吶喊,一擁齊上。
馬財本就作賊心虛,這夥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