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
“你這簪,多少錢?”蕙綿擠過去,拿起上面擺著的一支白玉簪看了看,還挺滿意,便詢問起了價錢。
“小姐,您好眼光,這支玉簪可是護主了。您瞧這玉質瑩潤”小販一看眼前這位的穿著,立即滔滔不絕的誇起了自家簪子。
“怎麼賣?”蕙綿打斷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簪。
“小姐這麼漂亮,就算您五十兩好了。”
蕙綿翻白眼兒,敢這麼打趣姑奶奶?當她是啥也不懂的千金閨秀呢。
“十兩銀子,不賣拉到。”女人自以為砍價到了底,孰不知這支粗製簪還不值二兩銀子。
“今兒就賠本兒給您了,菩薩在上,咱也不好給您講來講去的。”小販說著,就動手包起了簪子。
蕙綿摸出銀子正要付錢時,蕭悅行那邊才擠了過來。
“綿兒,你買這東西做什麼?”男子對攤子上的玉簪有些看不上眼。
蕙綿自然知道這玉質的優劣,但是看了看他微皺起的雙眉,覺得把這樣的簪子送給他實在是太好不過的主意了。
小販一眼就看見了男子發頂上的那枚圓玉佩,生怕生意黃了,竟沉不住氣道:“小姐,這價格咱們可以再商量的。”
女子對這一兩銀子究竟代表多少錢,根本沒有概念。但是心想著這人在半山腰支個攤子,養家肯定不易。因此沒說什麼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對於這些擺地攤的人,她向來是不會把一件東西往死裡還價的。
“諾,送給你。”女子接過簪子,遞給身旁的蕭悅行。見他沒有接的意思,便又道:“定情信物,要還是不要?”
注意著這一對男女的小販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位公子的娘子可真是,豪爽。
“綿兒送的,求之不得。”見她一副氣鼓鼓的表情,蕭悅行便好笑道,說著伸手接過。
“我幫你戴上吧?”女子舉著簪子徵求。
蕭悅行忙拉下她的手臂,跟著她一起出門,還真是好險好險。那小販可是還看著他們兩人笑呢。
“不是還要上山?”他咳了一聲,道。
“好吧。”蕙綿也不多說,將簪放到他手中以後便又繼續登山了。
蕭悅行笑了笑,玉簪雖是粗製,在陽光下卻翻著一片溫和的光彩。他將玉簪把玩一二,才收了起來。
這時女子在前面正喊他快些過去,他也正提步欲行。覺到一對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蕭悅行側頭,抬眸。遙遙地看見了那個女子,她身後只跟著一個小丫鬟。
他看到她,袖中的玉簪突然間驚人的燙,讓他想轉身扔到山下。從他接近蕙綿以來,他就沒再單獨見過那個女子。
這時看見了她,心中對她的感情便又蠢蠢欲動。好不容易放下的那種喜惡摻雜的感覺又湧上了心胸,她蒼白的臉色,讓他心中一痛。
“行,你怎麼了?”蕙綿回頭看到他的異樣,連忙轉身,來到男子身旁。
“噢,沒事。”男子似如夢初醒,有些慌張地回道。蕙綿覺得他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沒事。她順著他剛才望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卻只有來來往往的男女。
“真的沒事?”
蕭悅行猛然觸到女子疑問的眼光,心中一凜。他又對這一切無比的厭惡起來,特別是他自己,卑鄙甚至無恥的自己。
“沒事。”
男子說過,先女子而走。
蕙綿兩步追上他,伸手要牽住他的大手,沒觸到時,卻被他一閃躲開。
“喂,你怎麼了?”她對他的躲避感覺到不安,大聲問道。
蕭悅行身形定住,隨即轉身,他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緩緩道:“我沒事,你不是要去山上姻緣樹那裡上香?”
“可是,你的眼睛說你有事。”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不過是。”他笑了笑,頓了一下道:“不喜歡廟裡那一股香味。”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簪子呢。”女子抽了抽眼角,不滿道。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他伸出一隻手撫住女子的肩膀,依然含笑道。但他的眼光,卻在驀然間閃爍著一股厭惡。
女人果然是聽覺動物,蕙綿聽了,便也不疑有他,沒過一會兒就拉著男子四處竄看了。
黎莫如站在遠處,看著那女人臉上的笑容,恨不得飛過去撕爛她的高興。更讓她惱火的是,那個男人,曾經說此生心中只會愛她一人的男子,也是笑得那樣高興。
她雖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