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有。”
“是嗎?”子萬沒有多說,只將碗遞給她:“吃點,你睡了一天了。”
紀十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但不會跟自己肚子過不去,接過碗,倒了些進狗碗,自己才將剩下的喝了。
吃過東西,她跟著子萬也到了艙外,晚風拂來,水紋層層。搖櫓人在穿過高山深峽時會興致大發九曲十八轉地唱上兩句,引來回音嫋嫋,別有韻味。
紀十坐在船頭,看著水流由緩到急,心裡暗暗琢磨著若跳下去,生還的機率有幾成,逃脫的機率又有幾成。
“不要去想不可能的事。”子萬的聲音在後面懶洋洋地響起。他似乎終於脫離了剛明白自己喜歡上她時的彷徨無措,又變成了什麼事都不太放在心上的樣子。
紀十僵著背脊沒有理他,心裡其實已經罵開,她想不到這個男人纏起人來比她猶有過之。想要擺脫他,在這船上,顯然是不行的,她還沒傻到再一次拿自己的命來搏。
夜晚行船很危險,過了那道峽,船家便撿了處漁村靠了岸。漁村小,沒有客棧旅舍,但船家有認識的人家,借到了住的地方。那家騰不出多餘的房間,子萬便很厚顏無恥地借要看著紀十的名義,兩人住了一間房。紀十再能忍,也氣得差點頭頂冒煙。
打漁的人家總免不了到處都瀰漫著一股魚臭味,即便收拾得乾乾淨淨,這味也很難去得了。紀十白日睡了一天,本來就沒睡意,加上又對跟子萬同房極為不滿,這時便覺得這味極難忍受,死活不肯再睡了,自己回了船上。毫無意外的,子萬自然也跟了上去。
紀十終於明白,被一個極欲擺脫的人死纏著是什麼滋味了,想想當初自己的行徑,這時無奈之餘也只能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卻是再也生不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