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辦事麼?如此果然省心不少,心情大暢,“還是佩縝能替朕分憂,得空把那些酒囊飯袋羞一羞,看他們還有沒有臉再領俸祿?此事你安排好就是,左右宮裡房子多,不拘安置在哪一處,寅雯也多個人陪伴。”
“是。”皇后仍是微笑,眸中盈著習以為常的體貼,“皇上為朝廷的事煩勞,後宮的瑣碎小事不勞操心,臣妾自會安排妥當。”
明帝握了她的手,認真道:“朕知道,只是怕累壞了你。”
“皇上喝湯罷。”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抽出了手,“等會都變涼不好喝,臣妾已經吃飽了。”
明帝笑了笑,略吃了些便吩咐撤桌。王伏順笑眯眯走進來,湊趣討好道:“既然晚膳已經用過,皇上今晚是不是宿在鳳鸞宮?老奴好下去通知掖庭令,讓其他宮的娘娘們早些安寢。”
“嗯。”明帝飲了一口清茶,點頭道:“朕也懶得動彈,去罷。”
“慢著”皇后坐直身子揉了揉腰,對明帝笑道:“皇上不如先去瞧下寅瑞,聽說早起磕著腿,方才忙著柃兒的事,倒是忘記了。”
“那麼多人照顧著,怎麼又磕著了?寅瑞這孩子生來就淘氣的很,熹妃也不知道照顧好他,總不讓人清靜。”明帝有些不悅,不過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吩咐王伏順道:“朕現在沒精神動彈,你派個妥當的人過去,仔細瞧一瞧。”
“是,讓多祿就去罷。”王伏順轉回頭交待了幾句,多祿伶伶俐俐答應下,一溜煙碎步退了出去。
第三章 宮闈
華麗奢靡的大殿內,角落放著一尊三重鍍金博山爐,內中瀰漫著蘭麝片香味,小宮女正用金香箸撥弄著爐灰。只因薰香遇微火便要燃燒,因此要在爐灰中戳幾個小孔,以保持爐灰能夠通氣。熹妃懶洋洋倚在貴妃長榻上,華錦繡衣、珠玉堆壘,手腕上三連金鐲更是耀眼,慵懶神態下,頗具深宮貴婦的華美風韻。只聽“啪”的一聲,熹妃吐出一小截茶梗,厲聲斥道:“該死的奴才,連個茶都沏不好!”
小宮女渾身哆嗦,“撲嗵”跪下去,“娘娘饒命,奴婢奴婢知錯了。”
熹妃不依不饒,冷哼道:“你們見皇上不常來,做事也不用心,整天唉聲嘆氣的惹人嫌,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小宮女嚇得哭起來,不住的磕頭,正在不可開交,只聽殿外有人進來,“奴才多祿,給熹妃娘娘請安。”
熹妃心下大喜,迎出去卻不見皇帝,不由大失所望,忍不住抱怨道:“寅瑞磕破了腿,皇上也不過來瞧瞧,不聞不問的算什麼事?”
“哎唷,娘娘你太多心了。”多祿一臉驚訝,笑嘻嘻回道:“皇上每日忙著政務上的事,整日整夜不能安寢,不知道多辛苦。方才聽說二皇子摔傷,立馬派奴才過來仔細探望,怎麼會不聞不問呢?”
熹妃咬了咬嘴唇,恨恨道:“去年寅祺生病,皇上三天三夜的守著。如今輪到寅瑞摔成那樣卻沒空,同樣是皇上的兒子,難道敬嬪養的就要尊貴些?皇上這般厚此薄彼的做法,分明就是偏心!”
多祿也不著急,慢悠悠回道:“三皇子那次是出天花,性命攸關的大病,皇上如何能不著急呢?娘娘若想問,也得等皇上過來再說,奴才只是奉命看望二皇子,可不敢有半句多嘴。”
“呸!!”熹妃朝地上啐了一口,怒道:“寅瑞他福大命大,皇上不惦記也照樣好得很,誰稀罕派個奴才過來看?給本宮滾出去!”
多祿依舊是溫吞水的神色,眯著眼笑回道:“既然二皇子身體無恙,皇上也就該放下心來,奴才這就回去稟告。”他也不管氣得發怔的熹妃,躬身行了個禮,步出鹹熙宮大殿。
熹妃這一氣得非同小可,後面連著半月,心內都好似一團火在燒,熱烘烘的烤得人心煩意亂。多祿不過是皇帝跟前的奴才,就敢如此無禮,還不是因為鹹熙宮不得勢?可又拿不住錯處,一時沒法懲治,因此整日看誰都是不順眼。
大宮女珍珠隔著水晶珠簾,小聲道:“娘娘,惠嬪娘娘和徐婕妤過來請安。”
熹妃正沒好氣,氣哼哼道:“她們姐妹倆又來做什麼?那小徐氏,平日裡專會魅惑皇上,整日纏著在她身邊,難道還不知足?叫她們都回去,說本宮還沒起來呢。”
珍珠躊躇著,陪笑道:“徐婕妤說,有要緊事回稟娘娘。”
熹妃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去罷,去罷。”
逆光之中,走進一對薄紗宮裝麗人。徐婕妤手握煙霞色絲絹,跟著惠嬪走進來,二人一母同胞,面貌相似。只是惠嬪年紀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