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支箭飛入箭筒,替鶴越擊掌,連聲誇讚。“殿下好眼力!”
“大將軍也來試試看?”昭鶴越揚起俊長的眉毛,將手中的箭交到司馬戈的手裡,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戲的姿態。
司馬戈連聲笑著,倒也不推辭,接過那一支箭,手起箭飛,箭筒稍稍搖晃一下,箭倒是也投入了箭筒之內。
“將軍寶刀未老啊!”鶴越眉開眼笑,宛若的了糖果的稚童。
“琥珀小姐也來玩玩看。”司馬戈性子直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從箭筒內取出其中一支箭,遞給坐在一邊的琥珀。
氣氛,變得更加輕鬆自如。
鶴越倒是反應很快,斥責一聲:“姑姑肩膀有傷,哪裡抬得起手臂?”
司馬戈的臉色一紅,被這個年少的主子斥罵,還真的是讓他很不好意思。“哎,我這腦子,又忘了。”
琥珀笑了笑,無言放下手中的書冊,將那一支箭在手掌中輕輕轉動,然後在鶴越就要轉身的那一刻,投出了箭。
啪。
箭筒又搖晃了一下。
最終沒有倒地。
那支箭,投中了。
箭筒之內,整整齊齊三支箭,宛若開花姿態,各朝一方。
“琥珀小姐不做將軍,真是可惜了,好多男人都不如你啊——”司馬戈愣住了,許久之後,才恢復了說話的意識。朝廷中很多官員都說自己有勇無謀,那眼前這個女子,有勇有謀,不就是很厲害的人物嗎?
“小把戲罷了,不過——”琥珀垂眸笑著,再沒有抬起頭來,只是淡淡丟下句。“將軍這是誇我呢,還是笑我呢?”
“當然是誇小姐了,說實話,我以前可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沒什麼才能,如今看著琥珀小姐,才發現沒有才智的人是我呢。”司馬戈粗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毫不客氣地拿自己開玩笑,迎來鶴越的開朗大笑,琥珀也笑著不言不語。
翌日,地上的積雪融化了一半,天氣依舊寒冷入骨,兩軍勝負一出,大贏王朝的殘兵剩將,也都退回國界。
鶴越坐上了馬車,指明瞭要她陪伴,琥珀推辭不得,也就鑽入了馬車。
寶藍色馬車前後都是十來個騎馬侍衛跟隨,最後是司馬戈帶領的的將士,冗長的隊伍浩浩蕩蕩,舉著高大的金紅色旗幟,緩緩前行。
“姑姑你小睡會兒吧,到京城可要顛簸一整天呢。”
鶴越從一旁取出個紅色軟墊子,塞到琥珀的頸子後,微笑著說道。雖然清秀面孔還是帶著幾分稚氣未脫,但動作神態,都叫人覺得溫暖又安心,十分懂事。
琥珀笑著點頭,默默閉上眼眸,也不知是昨日上了黑山受了寒氣,還是自己體力虛浮的關係,總覺得疲憊受累。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耳邊有些紛擾,琥珀緩緩睜開眼眸,轉向鶴越,問道。“什麼事?馬車怎麼停了?”
“姑姑別擔心,自然有人跟我通報,應該是前路難行,有些阻礙吧。”鶴越笑容絢爛,似乎無事發生的泰然處之。
琥珀皺了皺眉,眼神卻猝然陰沉下去。
難道她所猜想的,也成了真?!
允准鶴越上戰場,也可能是期盼能夠出個好歹,如今得勝凱旋,回京的路上,也能多些個艱難?!
準備除掉這個一回宮就要大展宏圖的王儲?
準備除去這個做好精心準備精密計劃的她?
也好。
若是陳家派來的人,那麼,派人賣命行刺王儲,這個罪名,沉重的足夠將陳皇后拉下水了。
她也實在是等不及了,否則,怎麼會心急如焚,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將士侍衛的面,準備了這一出好戲?!
難道沒想過,陰謀計策被拆穿,她可就連皇太后坐享一切浮華的資格都沒了?
孤擲一注的人,最可怕,也最可悲。
琥珀無聲握了握拳頭,見鶴越好奇地掀開簾子去張望,她緊鎖眉頭,如臨大敵。
陳皇后派了何等的殺手前來取命?
不,若是一般的殺手,如何能夠單獨抵禦這麼多侍衛?
陳家來往的那些官員,多半已經收到牽連入獄的入獄,貶官的貶官,哪裡還有人有膽子,助紂為虐?!
“有人說要見您。”
正在琥珀揣摩著到底這是何等的人物,最前頭的那個武將,調轉馬頭,來到馬車旁,從簾子之內望向馬車其中,說道。
見她?
鶴越卻搶在琥珀的前頭,回了話。“姑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