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亂吃,話也不能亂說。”陳皇后心底一沉,難道這個韓王,是要來揭穿她的?她冷聲說道,面色漠然,不流露任何情緒。
南烈羲的眼底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冷意,他品了一口茶,安靜地說了句。“隆三那個人,已經關押了,而皇后娘娘給本王的親筆書信,本王還沒丟掉。”
隆三,正是她派去秘密見韓王的那個心腹。
看來是有備而來。
見了韓王還來說陳皇后氣極了,驀地站起身來,指著韓王冷笑一聲。“你這個人。怎麼憑空誣陷!”
將那封書信遞給宮人,宮人捧著送到鶴越的面前,鶴越低頭,望了一眼,卻是沒有拆出來細看,笑著說道。“韓王,你是在說笑吧。母后可不是那樣的人,我自小就跟隨母后,她如何會對我下手?”
南烈羲卻也沒有亂了陣腳,當然,很可能對面是個純真無邪的孩子,被老奸巨猾的陳皇后反將一軍,也許那個罪人,就成了自己。他聞到此處,黑眸閃爍著幽幽的光華,他一言不發,悠閒地品著茶。
鶴越笑的燦爛,“韓王跟母后,我想作為兒子,我應該相信母后吧。”
“殿下——”陳皇后沉住氣,也不知鶴越說的是真是假,她總覺得如今,這個孩子也變了許多。這些話,若是一般人自然會感動,但,他們根本就不是尋常母子。
這樣聽著,她也無動於衷。
南烈羲站起身來,冷冷丟下一句話,已然不耐。“那就當本王白來一趟。”
陳皇后見狀,卻是猝然心中生出一計,她寒聲道。“無中生有造謠生事的人,可是有罪的,即便你是大贏王朝的人,也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要走。”
“皇后娘娘的意思,今日本王還走不了了,那就留本王在宮裡做客吧。”
南烈羲說的很漫不經心,原本散發出來的斜佞氣質,更讓陳皇后覺得他目中無人。
彷彿,鄒國也不在他的眼底。
“韓王,你可別欺人太甚,如今大贏王朝輸了,哪裡還有這麼多底氣?”
陳皇后這麼說著,眼眸一轉,早已多了幾分得意。
“如果本王的底氣在娘娘眼底是奇怪的事,那娘娘的底氣,本王也很難想象。”南烈羲的視線,鎖住了身邊的少年,說的很深沉。
“殿下,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
陳皇后笑著問道,已然一分也不承認。
“娘娘,你將這件事做成這樣子,彼此都覺得難看了。”南烈羲的面容不悅,自己花去重金都要殺掉這個孩子,如今在王儲的面前,卻恨不得將他拖下水去溺斃,實在是過分了呢。
怪不得都說,女人若是狠起心來,也是萬分厲害。
“韓王,我把你當成是尊貴的客人,這一回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往後,可別說我母后的壞話了,我可不愛聽。”
鶴越板起臉來,起身離開。
南烈羲瞥了驚魂未定的陳皇后一眼,面無表情,隨即起身走出這繁豐殿。
“娘娘——”珍沫臉兒慘白,緩緩從外面走進來,方才看到殿下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走掉,她以為繁豐殿發生什麼大事,如今趕來,只見陳皇后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殿堂之內,臉色很是難看。
“倒杯茶來。”她才經過一場惡戰,無聲無息,如今只覺得口渴,心還未曾平靜下來,跳得厲害。
別說這繁豐殿,這皇后的位置,往後皇太后的位置,都可能因為她,一次摧毀。
她會一無所有。
真是驚險。
“你還收好了信,看來本王的話,你也是聽在耳朵裡的。”
南烈羲緩步走在後花園,眼前的少年清瘦,步伐倉促。
“這一招,是姑姑教我的。”
鶴越笑了笑,語氣是稀疏平常。
“趁此除掉對你不利的人,不是更輕鬆?”
南烈羲微微眯起眼眸,黑靴踩在地面的皎潔月光之上,陳皇后的心眼,這個少年即便年少,也不可能半分沒有察覺。琥珀教給他的招數,似乎太寬容。
如果讓陳皇后死,真正淒涼的處境,是他。鶴越沉聲嘆口氣,他明知韓王給他的書信裡面是什麼內容,卻沒有拆開看,不想連這世上最後半個親人都失去。他年幼的時候,都是跟著陳皇后生活,不算一個親人,說半個也是應該的。如果她想要自己死,他當然可以一次除去她,但真正可憐的人是自己罷了。
琥珀跟他提起,陳皇后手中最後一張牌,是那份遺詔。
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