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徹冷冷掃了一眼,斥責道。
他原以為她已經有所改變了,沒想到卻是更加變本加厲了。
或許,他那般費盡心思去醫治好她,真的是做錯了。
若她還是那樣生活在長春宮,也許這一年以來也就不會鬧出那麼多的變故了。
孫平一見他那般聲色俱厲,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出去向等了許久的碧月道,“碧月姑娘,好生回去伺候著你家主子吧,皇上現在沒有時間過去,等得了空咱家會再提醒皇上過去看望你家主子的。”
“沒有時間?”碧月等了大半天,就等了這麼一句答覆,哪裡肯甘心,“皇上沒有時間去看蘭妃娘娘,卻是有時間來陪著鈺容華嗎?”
“碧月姑娘,主子們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議論。”孫平沉著臉訓斥道。
蘭妃以往驕縱倒也罷了,如今她脾氣倒是改了些了,她這個近身的奴才似乎並沒有跟著她轉了性子。
“孫公公,蘭妃娘娘可是為皇上擋了一刀才重傷的,皇上現在竟就要不管不顧?”碧月忿然道。
孫平不悅地皺了皺眉,道,“碧月姑娘,該說的,咱家都說過了,你請回吧。”
現下皇上和鈺容華剛剛解了心結,因著方才清寧宮的人來回話皇上已經心情不爽快了,這要是再鬧騰下去驚動了裡面,只怕又是他這個大內總管的罪過了。
“孫公公,你再告訴皇上一聲,我家娘娘”碧月仍不甘心,想要讓他再進去稟報一番。孫平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吩咐道,“來人,送碧月姑娘出去。”
說罷,幾個皇極殿的宮人便直接押解一般將碧月帶出了凌波殿外去。
“孫平,你敢哄我出來?”碧月一被人推出去,便惱怒地罵道。
孫平跟著到了凌波殿的門外,語帶警告道,“碧月姑娘,皇上已經說了沒空去看你家娘娘,你要再鬧下去驚了聖駕,是不要腦袋了嗎?”
不管蘭妃是替皇上受傷還是怎麼的,皇上不願過去看望,那也不是他所能改變的。
身為御前總管,他能做的就是依照皇上的意思辦事,皇上現在不願去看蘭妃,他就不能讓蘭妃宮裡的人和事再煩擾聖心。
“好,孫平,你不就是看著鈺容華得寵就故意巴結她上官素嗎,可也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家娘娘是出自靳家的,是太后的親侄女,你今日這般相待,他日咱們再走著瞧?”碧月恨恨地說罷,扭頭便走了。
孫平瞧著碧月不甘離去的背影,冷冷地哼了哼,“靳家又如何,這大夏王朝的主子還姓夏候,不姓靳。”
這宮裡出身好相貌好的妃嬪多了去了,可是管你生在哪家,得不到皇帝恩寵再怎麼高貴的出身也是白搭。
蘭妃再看不起鈺容華又如何,既然入了宮裡,就要看也是皇上中意誰寵愛誰
碧月氣沖沖地回了望月臺,自己空手而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子稟報。
“不是讓你去請皇上過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靳蘭軒靠著軟墊,聲音虛弱地問道。
碧月望了望她,低著聲音道,“皇上他他有事走不開,今晚不能過來看望娘娘了。”
“有事?”靳蘭軒看她那吱吱唔唔地樣子,沉聲喝道,“本宮要聽實話。”
話音一重,但扯得傷口陣陣地疼。
碧月被她一喝,哪裡還敢再有隱瞞,撲通一聲跪下如實回道,“皇上他他在凌波殿。”
靳蘭軒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說話的人,她因為擋下那一刀中傷成這般,四哥卻是在這個時候宿在了上官素那裡?
“上官素,本宮與你不死不休!”
這一次自己不惜捱了這一刀,最後不僅沒有讓上官素失寵,反而讓她撿了便宜更獲恩寵,這讓她如何甘心?
“姐姐,你傷在身莫要再氣壞了身子。”一直在房中的靳容華,上前出聲勸道。
“不用你來假心假意!”靳蘭軒冷然道。
靳容華還未說話,靳太后已經進來了。
“好了,這個時候還爭什麼爭?”
“姑母。”靳蘭軒望向一向疼愛自己的姑姑,一時間有些委屈。
靳太后到床邊坐下,給她掖了掖被子,說道,“好了,你抓緊時間養好身體才是正事,其它的事就不要再多想了。”
“姑母,我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是讓上官素毫髮無傷,你讓我怎麼能不多想?”靳蘭軒不甘心地道。
“這不怪你,是哀家太小看她了。”靳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