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就等著看你秋獵一展身手的時候。”夏候徹笑語道。
孫平在凌波殿外等著,遠遠瞧著帝妃二人手牽著手回來,懸在心頭的大石也放下了,想來兩個人也已經冰釋前嫌了。
原以為鈺容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兩人怎麼也得僵持好些天的,不想這才短短几個時辰就重歸於好了。
“皇上,鈺容華娘娘,你們可是回來了。”孫平提著燈籠上前為兩人照路,皇帝面上陰鬱之色一掃而過,他這做奴才心情也暢快了。
起碼,不用那麼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怕心會再惹了龍心不悅,招來禍端。
“晚膳備好了?”夏候徹問道。
這兩日都食慾不好,現下心情暢快了,竟覺得比以往餓得厲害了。
“沁芳姑娘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皇上和娘娘回來呢。”孫平道。
夏候徹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著她進了凌波殿,孫平連忙去吩咐宮人準備傳膳。
進了內殿,鳳婧衣將他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取下放到屏風,夏候徹坐在暖榻上朝她伸了伸手,“過來。”
鳳婧衣上前,挨著他坐下催促道,“淨手準備用膳吧,餓了。”
夏候徹拉著她的手,道,“等下個月秋獵回來,天估計就冷了,你搬到素雪園去住吧。”
“這是要變著法把我打入冷宮嗎?”鳳婧衣笑問。
素雪園是個冬日裡溫暖舒適的去處,但地方卻又實在偏遠。
夏候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哼道,“要是你這身子骨爭氣點,朕用得著讓你住那裡去?”
去年一個冬天,她已經病了幾回,今年若再折騰出個好歹來,那得到何年何月才能調養回來。
沁芳讓人傳好膳,過來稟報道,“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兩人這才起身淨了手到桌邊用膳,孫平叫上沁芳等人在門外候著,省得打擾了裡面帝妃二人兒女情長。
“下個月要出宮秋獵,朝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朕安頓,最近可能沒多少時間過來了,你在宮裡休養著身體,若是得空的話就去皇極殿走動走動。”夏候徹一邊用著膳,一邊說道。
因著追查刺客之事,這兩日皇極殿的案頭已經壓了一堆摺子了,他在這裡用膳時間已經是奢侈了。
“知道了。”鳳婧衣應了應聲,主動給他夾了菜。
晚膳過後,沁芳等剛剛將東西撤下,孫平進來道,“皇帝,娘娘,清寧宮掌事宮女墨嫣奉皇后之命,有事稟報。”
夏候徹沉吟片刻,道,“讓她進來吧。”
孫平連忙出去傳了人進來,墨嫣朝著暖榻上坐著的兩人見禮道,“奴婢給皇上,鈺容華娘娘請安。”
“免禮,皇后讓你來稟報何事?”夏候徹直接問道,口氣不怎麼好。
墨嫣垂首回話道,“皇后娘娘說,中秋宴上在酒裡動了手腳的人已經抓到了,是御膳房裡的兩個宮人,按宮規交由慎刑司處置了,皇后娘娘特地命奴婢過來向皇上和容華娘娘稟報一聲。”
夏候徹端著茶細細地品了品,神色冷淡道,“抓到了就好,替朕轉告皇后,讓她費心了。”
“是。”墨嫣應了聲,便連跪安離去。
因著舊事重提,房間一時間又沉寂壓抑了起來。
鳳婧衣神色平靜地翻著手中的書,卻全然沒有了再看下去的興致,夏候徹沒有繼續追查就將那班刺客全部處死了,想來皇后這查出來的人也不過是替死鬼而已了。
南唐的事一牽扯到她的身上,他就心生懷疑,而靳太后和靳蘭軒一再事情敗露,他卻都遮掩過去不再追究。
若不是她早有提防,讓自己今日洗脫了罪名,想來此時此刻她便已經進了刑部的大牢裡了蹲著,說不定過上幾日連人頭都保不住了。
夏候徹側頭望了望她,拿掉她手中的書卷道,“時辰不早了,去沐浴吧。”
“嗯。”鳳婧衣起身下榻,去了浴房沐浴更衣。
孫平瞅著她進了浴室走遠了,方才近前道,“皇上,方才蘭妃娘娘的宮女碧月過來,說蘭妃娘娘醒了,一直問皇上您呢,想請皇上過去看看蘭妃。”
夏候徹眉頭微皺,冷冷道,“就說朕忙著,沒空過去。”
“這”孫平一時有些為難,這人都尋到凌波殿來了,這樣的藉口難免太讓人難以信服了。
他說忙著沒過過去,卻是有空閒在這裡陪著鈺容華,這碧月都過來瞧見了,自然也會將真實的情形告知蘭妃。
“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