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照看著,別讓她死了,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靳老夫人說著,拍了拍肩太后的肩膀,道,“太后娘娘,你說是不是?”
鏡心聞言回了籠子裡,往血淋淋的臉上灑了些藥粉,確認鎖住手腳的機關都好著,方才出去。
“你這個魔鬼,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裡!”靳太后恨恨地咬牙道。
“那且看看,是你們先死,還是我先死?”靳老夫人冷笑道。
不是她心狠手辣,是她們將她逼到了如此地步。
她們調換了身份也罷,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竟殺了她的女兒,還有紅葉兒的兩個孩子,這樣的仇,她總得替她報了,才有面目在百年之後到黃泉與女兒相見。
鏡心將拿出來的東西裝進錦盒遞給靳老夫人,“好了。”
靳老夫人接過,塞到靳太后手中,冷笑著叮囑道,“時辰也不早了,拿好了回去吧。”
靳太后望著籠中已經暈死過去的人,強忍著眼底的淚意,她不是沒試過救她出去,可是這老妖婆不僅將這院子防守嚴密,且還在她母親身上下了劇毒,每天不按時服用解藥,便會喪命。
可是,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倒不如死了痛快。
靳老夫人拄著龍頭柺杖自己先往密道出口走,鏡心在後面幾乎是拖住靳太后往外走,出了密道,機關將密道重新關閉。
靳太后怔怔地站在原地,仿若是做了一個極長的惡夢,可是手中的那隻錦盒卻又提醒著方才那可怕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的生母就在她的面前,活生生地被人將人皮剝了下來,放在了她手中的盒子裡。
靳老夫人冷冷地瞥了一眼還不肯走的人,道,“還不滾?”
靳太后咬了咬牙,緊緊攥著手中的錦盒,離開了房間。
“老夫人,你還好吧!”鏡心端了茶水給她,擔憂地問道。
靳老夫人沒有說話,眼淚卻一下湧出了眼眶,顫著聲音道,“都是我當年一時大意,才害了紅葉兒,害了她兩個孩子受了這麼多苦”
鏡心聞言也不由嘆了嘆氣,她自小便跟在老夫人身邊,又是看著婉清小姐長大的,原本好好的人卻被人害到了那般境地,這個做母親的心中又如何不恨。
“你說,婧衣才十六歲就那麼能幹,該是多聰明伶俐的姑娘,還有景兒”靳老夫人哭泣到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節哀,當務之急是要怎麼應對她才是。”鏡心一邊安慰,一邊提醒道。
今日鬧成這般,靳太后還不知要下什麼樣的毒手。
“我都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怕她什麼。”靳老夫人道。
“還有蘭妃要怎麼辦?”鏡心望了望她,問道。
靳蘭軒是聽靳太后的令去南唐下手殺了婉清小姐的,雖不是主謀,卻也是兇手之一。
靳老夫人斂目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冷聲道,“宮裡想她死的人多了去了,何需我們來動手?”
後宮之爭,她不便插手其中,但也不會就那麼輕易放過了她。
鏡心沉默地站在一旁,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明日讓如夫人過來一趟。”靳老夫人道。
“是。”鏡心瞭然一笑,回道。
如夫人,靳太后的弟媳,靳容華的生母。
靜華宮,凌波殿。
自正月十五進香回來之後,夏候徹依舊忙碌於政務,鳳婧衣便也樂得清閒,只是公子宸傳入宮中的訊息說,沒有打聽到靳太后那日在定國候府見靳老夫人兩人說了些什麼。
不過,靳太后回之後臉色很不了,且說是大病了一場,也沒有再慫恿靳蘭軒出來再勾搭夏候徹,一時間後宮裡安寧了好一段日子。
“那原先的計劃,還要繼續嗎?”青湮問道。
原定於讓靳太后和蘭妃知曉南唐長公主在世的事,她說等見過了靳老夫人再做打算,如今已經過去了好些天了。
鳳婧衣抿著唇,手指習慣性地敲著桌子,思量了半晌問道,“讓公子宸查靳老夫人的底細,可有訊息了。”
一個深閨婦人,身邊竟然會有那麼多的高手,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靳老夫人原是將門之女,老將軍過世後以前的一些舊部便跟著她到了靳家,雖然身在候府,卻都只對她一人忠心耿耿,靳家雖然握有兵權,但這兵符的一半卻是在這個靳老夫人的手裡的,故而她這把年紀了還掌管候府,也未敢有人有異議。”青湮回道。
“那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