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的,是指在外的三大將。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這三位禁軍大統領其實很怯懦,是非常合格的趙構式臣子。他們提出的這兩條,與其說是為難秦檜,還不如說是提早給自己安排後路。潛在的危險,我都提前告訴你了,出了事不要怪我啊。
秦檜不屑一顧,打發走人了事。
說到底,軍方給趙構的壓力很小,因為到這時為止,還沒有軍人敢跳出來對他怒吼:“你爸受罪是罪有應得,你哥受罪是咎由自取。你為了你媽一個人的自由,就讓整個民族當孫子,你腦子進水了啊。老子不服,反了!”
只要還沒人敢這麼說這麼幹,秦檜就不怕,完全可以無視軍方的任何意見。
可文臣集團的怒火是他所無法平息的。有宋一代,從趙匡胤開國時就一直作養的文臣們,代代相傳,耿直敢言,這是經歷了靖康之禍後也沒有改變的傳統。
這時,反對的言論從四面八方傳來。有的人直接到臨安城裡找秦檜面談。整個官場除了少數幾個聚在秦檜身邊的無恥之徒,如勾龍如淵之外,其他全都是秦檜的敵人。
最先站出來的是禮部長官。
金國以臣奴之禮壓江南,正屬於禮部的職權範圍。禮部侍郎兼侍講張九成先去見了趙構,很平和地提出了反對意見;轉身去找秦檜時,立即變得冷若冰霜。秦檜很機敏,眼見形勢不對,馬上搶先開口,他說,這個當官做人嘛,應該“優遊委曲”,才能對國家有益處。
張九成要給他講道義,他要教張九成怎麼“做人”張九成進一步瞭解了眼前這個人的本質,乾脆也別說事情的對錯了,來點真格的。
張九成說:“未有枉己而能直人。”沒聽說過對自己放縱、變成奸邪的人,還有資格去教別人怎樣。你都是個壞蛋了,還想對我說三道四,你配嗎?
秦檜頓時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