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街上好多人都穿這個式樣的衣袍,腰裡鬆鬆用根絞銀盤絲的佩帶攔了一下,男子有那樣瘦纖的身腰身有些不夠強健的感覺,卻又覺得這樣非常秀美。衣襟在他行動的時候,有流雲一樣的紋路。
“行雲!”有人站在對面的回欄那裡向下喊,我閃了一下神,這裡人人都悄聲低語,這人是誰?
聲音這樣悅耳。
那個人衝下面揮手。我的眼力現在非常的好,那是個很美麗的女子,長眉明眸,穿著紅色的紗衣。漢青走了過來,看我瞧著對面,小聲說:“那是楚姿姑娘。”
我哦了一聲,還是向下看。
楊公子轉過了頭來,看著樓上那個楚姿姑娘,微微一笑。
就這麼一笑。
他一眼都沒朝這裡看。
那笑容也不是給我的。
可是我卻看著那個笑容,一瞬間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緒。
“殿下殿下!今天好運氣耶!看起來楊公子一來,楚姿姑娘心情好得很,可能就會獻舞一場!說不定楊公子雅興大發還會吹簫相合。”漢青拉著我的袖子,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抖個不停。
誰好運氣?
看漢青這個激動的樣子,恐怕他也是楊公子和紅衣楚姑娘的超級大FANS吧。
我倒是感覺沒什麼大感覺。
本來昨天一睜眼看到舟總管,已經驚為天人了。
今天見到一位楊行雲公子,突然覺得這雙眼睛白長了這麼久也不是,人家飛天殿下的眼睛看過多少美男美女我是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張志強的眼是白長了二十來年,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長成這樣。
也怪不得飛天貌醜被人歧視了。
這個真是人比人嚇死人。
現在不要人來跟我說你不要痴心妄想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會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水鴨子就是水鴨子,抹上十桶八桶的白漆,它也不是天鵝。
楊公子和楚姿說了幾句話,兩個人言笑盈盈,然後拐進廂房。漢青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把廂房的門扇燒出兩個洞來。
“喂,漢青,”我也壓低了聲音,覺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這算不算是入境隨俗了:“你說有歌舞看的,我可等著的。就算楚姑娘楊公子不搭理,別的人難道就沒有了?”
漢青敲敲我的手背,我剛醒的時候他多嬌弱堪憐低聲下氣,現在一發覺我威嚴全無根本不是原來他們認識的飛天,立刻完成了從奴隸到將軍這一複雜轉變,一臉“你個鄉下土包子”的表情。
不說就不說,還敲我做什麼?這冷冰冰的玉石牙箸敲在骨頭上也是挺疼的。
奇怪。
明明楊公子氣質長相一點兒不遜於舟總管。可是為什麼我卻沒有象看到舟總管那樣全身心的悸動呢!
是不是因為舟總管是第一個關係,而我的身上有著很嚴重的自己從未發覺的雛鳥情結,因為舟總管是第一個對我那樣和氣溫柔,又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的那麼美麗的人
楚姿與楊公子並沒有象漢青期待的那樣,因為好心情而出來獻藝,但是仍然看到了其他人的表演。
精湛的技藝,絕妙的樂器,細緻入微的樂曲,女子嫻熟宛轉的歌喉。
完美無可挑剔。
就是
不讓人感動。
雖然美麗悅耳,可是我一點兒都不感動。
後來有人出來跳舞,就在二樓回欄那一邊小小的平臺上,穿著雪白的紗衣,領口襟邊上都是細密的羽毛一樣的裝飾,真是漂亮。
可就是覺得呆板。
明明是那麼漂亮的畫面,很美麗的女性,很美麗的舞步。
卻完全沒有活色生香的感覺。
看看周圍的人,他們表現出來的也是恰如其份的欣賞和讚許。
為什麼這樣奇怪?
為什麼這樣刻板得象是教材範本的表演
其中明明就沒有一點感情。
女子回步旋身,長袖輕紗漫舞,旁觀的人適時的唏噓。
漢青看著這樣的表演,也不是非常的投入。我拍拍他:“喂,這裡的所有藝術,都是樣嗎?”
“什麼樣?”
我頓了一下,不怎麼太流利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嗯,技巧完美,但是嗯,一成不變,總這麼溫吞吞的,象,”我偏頭想了一下:“就象太陽曬溫的水,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總讓人覺得膩歪。”
漢青睜大眼看我:“哎,你說得還真對。我總覺得有點兒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