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不叫漢青,改名叫鐵青臉色鐵青的小美男,黑口黑麵一點兒不招人喜歡
“你今天一千四百二十二歲!”他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句話來。
我一個踉蹌,差點兒趴地上!
我的天!
看看手,看看腳,看看腿臂軀幹!
我,我怎麼一下子成了老而不死的怪物了!
漢青用力拉我:“喂,不是說要去看熱鬧的,走啊。”
我哦了一聲,還是有些魂不附體似的,跟他向前走。
街上人雖然多,聲音卻不大,一點也不嘈雜。看前面有人低聲說話,舉止文雅,眉眼秀氣,情景足可入畫。
可是,覺得有點沈悶。
很安靜,但是很沈悶,完美的畫面,美得不象真的。
這些人都不象活人。
沒有一絲熱氣。
華美的屋宇,整齊的街巷,來往的人謙謙如君子。
可是卻讓人覺得壓抑。
整條街上,一個大聲說話的人也沒有。
這算什麼啊,君子國?
偶爾在這樣的地方玩玩,倒沒關係。要是天天在這樣的環境裡住著,還不悶死了。
往好聽了說是高雅,往難聽了說,是虛偽。
轉了一個彎,出現的一幢建築讓我眼前一亮。三層的樓宇,飛簷畫棟,精緻非凡。雖然這街上的房舍都華美漂亮,但這裡就是不同。
“這是”
“這是上界最有名的聽風樓。”漢青有些得意的樣子:“文人雅客最愛的地方。回來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楚姿姑娘她們出來獻藝,楚姿姑娘的舞,楊公子的簫,和輝月殿下書畫,被人稱為三雅之冠呢!”
“楊公子又是”
漢青頓了一下才說:“楊公子是輝月殿下的至交好友。”
好友至於用這個口氣說。
恐怕,不是單純的好友吧
我靈敏的鼻子已經聞到了曖昧的味道了哦怎麼說我原來也是個三流小報兒的記者來著,這些子桃花兒梨粉兒的,我最關心。
我們在二樓的廳裡坐下,有人看上茶,我端起來,慢慢喝了一口。
嗯,香。
“楊公子住哪裡啊?”我左看右看。
漢青神色不變:“住在輝月殿。”
真讓我猜中啊。
一個風雅擅弄簫,一個才絕精書畫
嗯,般配。
漢青臉上是八風不動,可趁空子還是偷眼看我。
小家夥,白活三百多年,心裡一點兒藏不住事兒。我都說了我不是飛天,這個輝月和楊公子的乾醋我犯得著拾起來痛飲?
笨。
樓上不少人,因為不早不晚的,不是正經吃飯的鍾點兒,大多數都是茶點擺著,低聲細語的說話。
漢青忽然直起腰來,小聲說:“聽到了沒有,楊公子來了。”
我莫名其妙:“聽到什麼啊?”
他看我一眼,還是藏頭掖尾的說:“那,楊公子,他一向是嗯,輝月殿下給他配乘的玉鞍銀簾馬那鞍上有銀鈴。”
哦,原來是聽到馬來了。
所以判斷馬主人來了。靠,我又不知道那鈴響是楊公子大駕光臨,鈴響我是早聽見了
鈴響我是早聽見了
得,我的耳朵比小漢青可是靈多了,簡直就是那什麼鷹的眼睛狼的耳光惡寒,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我還發現自己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呢
鈴響在樓邊停下,二樓那些安安靜靜喝茶的人都有些不安生了,遮遮掩掩也要向樓下掃兩眼。真虛偽,想追星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看啊,這麼裝,不累啊。
還別說,我倒是想見見,這個楊公子,長得什麼模樣。
美肯定是了,不然樓上這麼些人不會在壓抑中露出那樣渴望又豔羨的目光。
氣質一定不凡,眼前所見的這些人,甭管什麼心思,臉面都長得算不錯,想必這傳說中的楊公子更是出類拔萃。
還有很風雅的嗜好。
嗯,有些好奇。
站起來大步走到樓梯那裡,往樓下大堂裡看。
一個穿白衫的少年公子,正背對著這裡與人說話。
雖然樓下這麼些人,我卻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也認定了,一定是他不是旁人。
漆黑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店堂裡光線的問題,映得那發上有墨綠的光澤,象是一把豐厚美麗而潤澤的水藻。白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