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和人生理想之上。
想到陸天機替自己選擇的結局,雖然槐大一貫對道士沒什麼好感,也不得不在心下歎服。
即使是對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看法。因為四郎母親的事,胡恪對陸天機一貫沒什麼好感,加上他隱約知道一點那位大人的計劃,所以自然不願意四郎和陸天機太過於親近。
聽四郎陸叔長陸叔短的,胡恪就不動聲色地恐嚇自家小表弟:“上面我說的這些也都是凡人常見的咳嗽病因。姓陸的既然是修士,他咳嗽或許便也不是這些因由。更大的可能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導致蠱蟲相染或者傳屍之症,這些都是有很毒辣的,而且會傳染旁人,便是修為高深的神仙也難以倖免。更常有修士死後復傳同伴,乃至滅門的慘事並不鮮見,所以表弟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否則得了病可是自己受苦。”
四郎有點驚訝的抬起頭,很奇怪一向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居然會說出這種幾乎算是刻薄的話來。
“表哥,你很討厭陸公子吧?”
胡恪避開了他的視線,低頭去看山豬精放過來的另外兩個罈子,語氣平淡的說:“也說不上討厭,我又認不得他。不過是看不慣那樣裝腔作勢的架勢罷了。”
要在四郎看來,陸天機真是他來古代之後,所接觸到的讀書人裡面,學識品德胸襟見識最好的一個。狐狸表哥最愛勾搭書生,這回的反應有點奇怪啊?莫非以前有過什麼過節?還是說連狐狸表哥這樣光風霽月的人也染上了文人相輕的毛病?
四郎摸摸頭,不知道該幫誰說話,只好轉移話題,指著右手邊的罈子說:“這是我做的荷葉飲,據說治療咯血吐血之症有奇效。表哥你嚐嚐。”
說著,四郎開啟那個敞口罈子,壇中貯存著微微黏稠的青碧色汁液,好像是一塊水頭很足的翡翠。四郎抱住罈子微微晃動一下,然後舀出來一勺青碧色的凝汁,加入冰糖化在水裡。
等到白瓷小盞裡最後一絲碧色化開後,就有荷葉清苦的香氣幽幽襲來。
“不錯。色香味無一不佳,雖然不能與茗茶相比,但作為藥飲已是極好。”胡恪搖頭晃腦地稱讚道,大有想要吟詩一首的衝動。
“好香,我也想喝。”小水被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喚醒,揉著眼睛出來找四郎。一聽胡恪這麼說,也吵著要喝。
四郎遞給他一個白瓷盞,特意沒在荷葉汁中放糖。大概是晨起的確口渴,小水一口氣喝完杯子裡微苦的藥飲後,皺著眉頭嘟囔著:“苦苦的。還有股蒜味。”
“你小孩子懂什麼呀。什麼蒜味?分明是主人加的香料。再說了,藥飲本就是這種味道,茶不也苦苦的嗎?”說著,槐二就用手去撲稜小水的頭。
小水護著腦袋,躲到正在削蘿蔔的四郎身後。
水蘿蔔片被四郎雕成蝴蝶狀,連翩不斷的飛入調好的醬料中。這時節沒什麼新鮮蔬菜,但水蘿蔔卻正當季,切片來醬一二日之後,吃起來極為甜脆可愛。
“小水鼻子還挺靈的。”四郎把蘿蔔削好,迴轉頭笑著說:“荷葉飲是我用一張鮮荷葉洗淨絞碎,加入臘八節時取回來的冰塊,再放進幾瓣大蒜,用木捶一同搗成的原汁。大蒜的氣味霸道,儘管後頭我加了冰片香料和洋糖在裡面,又裝在罐子裡靜置七八天,到底還是壓不住那股味道。不過若是少了大蒜,雖然味道更好,藥飲的療效卻大打了折扣。”
如今看到四郎這幅殷勤用心的小模樣,狐狸表哥有種自家辛苦養大的小弟上趕著認賊作父的感覺,心裡又是氣苦又是吃味,在一旁撇撇嘴:“醫能醫病不能醫命,我看那個客人面相生的沒有福氣,嘴唇削薄,耳骨外突,不太像能長命百歲的。能活到現在,說不定都是偷來的福氣和壽數。”
四郎不樂意聽人講陸大叔的壞話,又不想和自家表哥吵架,所以故意裝作沒聽見,不肯搭理胡恪。他接手了槐大的工作,把昨日剩下的那些挾進油鍋裡去炸。而槐大在一旁支起一口鍋,打算把沒做完的蜜三刀生坯都裹上糖漿,這樣更好儲存。
炸好一盤年糕,四郎轉頭看狐狸表哥在一旁猶自氣鼓鼓的,又覺得有點好笑,便招呼大家過來吃飯:“忙活了一早上,大家也都餓了吧。快過來吃早飯。狐狸表哥也快過來吃,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白斬雞,用黃瓜絲和蘿蔔絲做配菜,加了花椒油,香香的。”
早飯除了幾樣清新爽口的小菜,一道涼拌雞之外,還有昨天做的排骨年糕和蜜三刀作為主食和甜點。
排骨年糕是把打好的年糕捏成長條,然後每根裡裹一小塊已經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