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景線。
隨後大臣們輪番上前敬酒,安森興致不錯,自是一一賞臉。一輪應付下來,多少也有些醉意了,此刻身子已斜斜靠在御椅扶手上,一手支著額角,微微出神。
而這時,白天在城樓上宣讀御詔的御史袁肅,也帶著兒子袁光正走到安森面前預備敬酒。安森一見是這兩人,倒也坐直了身子,含笑端杯道:“麻煩了袁卿這十年,朕實在該要好好謝你。”
袁肅慌忙委身道:“皇上的囑託乃臣的榮幸,怎敢當‘麻煩’二字。臣這十年間,一直按皇上暗中的吩咐,將太后和長公主安置府中,萬事小心,唯恐辜負皇上信任。別提外人,就連鄙府裡面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事到如今,總算是順利向皇上交差了。”他滿臉慰籍的笑著,隨即舉杯:“這杯酒,臣先乾為敬。”
安森微笑頜首,“袁卿辛苦了。”亦端盞一飲而盡,又看向站在袁肅身邊斯文俊秀的年輕人,關切道:“光正在翰林院一切還順利吧?”
袁光正供職於翰林院,年方二十出頭,卻才情過人,連氣質亦是儒雅溫潤。此刻他正有些心神不寧,卻聽見安森忽然主動關心,連忙恍然道:“託皇上的福,一切順利”他有些緊張,彷彿言猶未盡,欲言又止。父親袁肅側首看他,微微頜首以示鼓勵。袁光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突然下跪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安森不知何故,不覺詫異:“光正有話好說便是,何必行此大禮。”
袁光正深吸一口氣,“皇上,太后與長公主在府上十年,家父平日公事繁忙,也時常叮囑微臣代為照料。如此十年下來,微臣便與長公主日久生情,故微臣今日在此,斗膽求娶長公主,懇求皇上成全!”
安森微微沉吟須臾,卻轉頭朝太后笑道:“母后,果真有這事麼?”
太后微笑道:“這事你不去問伶兒這個當事者,怎麼反來問我呢?我也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到底怎麼回事,自然要他們自己才說得清楚。”
安森遂朝安伶笑問道:“小妹,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便說兩句吧。”
安伶滿面嬌羞,只紅著臉不斷點頭,“要說的,光正都已經說清楚了,我同他一樣,惟盼大哥成全了。”
安森遂也瞭然,於是收回目光,這才望著袁光正笑道:“既然你與伶兒兩情相悅,如今又在這樣的場合開口求娶,足以見你誠意。朕為人兄長,自然也是高興的。”他側首望一眼一旁慈愛含笑的太后,微笑道:“此事想來母后心中也早就有數了,朕還能說什麼呢,如此,朕便先允下了。你起來吧。”
袁光正喜不自勝,連連叩拜道:“謝皇上成全,謝皇上成全!”
在場大臣們目睹了此情此景,自是紛紛向袁肅和袁光正舉杯道賀,且不說攀上皇親是何等得意榮光之事,單看坐在那裡的長公主安伶,也是十足千嬌百媚的美人一位。袁家得這般兩全好事,如何不羨煞旁人。
待袁家父子退回座位之後,太后低聲對安森道:“其實我與伶兒事先已翻過黃曆,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安森眉峰一揚,不覺微笑道:“伶兒這樣心急麼?竟忘記還有長幼有序這回事了。”
安伶聽到亦探過頭來,嬌嗔道:“大哥到底有什麼安排,竟然還要講究長幼有序?”
安森衝她點一點頭,又朝太后道:“其實兒子亦打算在近日大婚,準備即日就讓禮部著手操辦。因今日才回來,所以,還未來得及將此事告知母后。”
太后驚喜不已,“如此,那當真是好事成雙了,快給母后說說,是哪家的好姑娘?”
安森目光溫柔如水,只微笑道:“母后放心,自然是好姑娘。兒子這兩日便會將她帶進宮來介紹與母后。”
太后佯嗔他一眼,“還賣關子!瞧你這個樣子,想必是很喜歡那位女子吧?”
安森靜靜一笑以表預設。安伶在旁邊聽了亦合掌大方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吧好吧,既是這樣,那小妹自是不能搶在皇兄前頭了!”她隨即斂身坐好,又掃一眼身邊面色微沉一直半垂著臉不說話的安諾,笑道:“其實二哥或者也有好事將近,只是不知何故,卻要捂著不肯說呢!”
安諾坐在安森和安伶中間,安伶方才一直越過他同太后和安森講話,他們的聊天內容,自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他耳朵裡。此刻聽安伶這樣一說,他倒也不否認,只仰頭飲下一杯酒,淡淡笑道:“丫頭出此言語,是發現什麼了麼?”
安伶一把扯過他腰間佩的平安扣,捧在手裡看了看,又交還給他,撇嘴道:“旁的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