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沒皮沒臉跟了別人一路,到頭來人只說我神經病,讓我去他們醫院精神科看看。”
沈溥站了起來,臉冷得跟冰霜一樣。他朝著蔣勘正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看看,就是這副樣子,油鹽不進!”
“我以為老周說了那番話之後,你應該斷了心思了。”
“是。”沈溥笑笑:“我也以為我能斷了心思,甚至聽從家裡安排結了婚。可小爺我每次看到宋天真那張裝純的臉,我就來氣,還是霍明朗真實。”
蔣勘正撫了撫額:“天真是個好姑娘。”
“據說跟孟遠是同學?我以前也沒見過她。不過反正我們各玩各的,誰也不妨礙誰。”
“老周聽了你這番話,別說連兄弟做不成,只怕會拿他們家配槍崩了你。”
沈溥臉色又沉了下來:“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不見她心裡癢癢,見了她又忍不住想要親她!”他見蔣勘正神色平淡,還以為不在聽,猛地就問:“難道你對著孟遠的時候,就沒有慾望麼?!”
蔣勘正涼涼的眼神掃了過來,沈溥理直氣壯地反問:“怎麼,沒有麼?”
蔣勘正笑了笑,點滴到底了,一下子就被他拔了出來。
“當然有,怎麼可能沒有?”
她小巧的臉與眉眼,側臉時溫婉沉靜的模樣,低頭時後腦露出的一截白皙如瓷的後頸。他深深記在腦海裡,可是怎麼辦?孟遠躲閃的眼神,禮貌的話語,簡直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擊心臟。
“娶了老婆就好好對別人,別說什麼不三不四的話,惹得別人傷心。霍明朗不是你能碰的,以後能躲就躲吧。”
沈溥鬱卒得要死,卻看蔣勘正收拾外套準備走了。自己也立馬跟了上去。
“你去開車。”
“老子又不是你司機!”
蔣勘正頓住了腳步,將風衣釦子扣好,才轉過頭跟沈溥說:“我現在很累,你識相點。”
什麼態度!沈溥心底嘀咕,不過看到蔣勘正臉色發青,還是給他開了車門:“上去吧。”
沈溥要把蔣勘正送到了家屬樓,蔣勘正怕吵到蔣母,搖了搖頭:“去臨江公寓吧。”
“那還沒賣掉?”
“嗯。”
也不知道留著那地方什麼用,睹物思人麼!觸景傷情還差不多!沈溥哼了哼,一整天就知道折磨自己,有本事就追過去啊!
蔣勘正好像看出了沈溥的心思,好半天開口:“我跟她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
沈溥笑了笑:“有什麼複雜的?孟遠再堅決再難搞,也不會比霍明朗狠吧?小爺跟你說,烈女怕纏郎。”
蔣勘正低頭苦笑,沈溥沒皮沒臉的精神如果他學去幾分,情況倒比現在好。他不敢,不敢再去。生怕千里迢迢趕過去,只得到孟遠禮貌的你好和再見。
說話間,便到了臨江公寓。沈溥說到底還是不放心他,把蔣勘正送到了家。
臨走時,蔣勘正又叮囑他:“別再打霍明朗的主意。”
沈溥也不回答,只擺擺手,便走人了。
家裡很冷清,沒阿姨打掃,連傢俱都落了一層灰。
蔣勘正隨便拍了怕沙發,就窩在那裡準備睡覺。
可是那張孟遠和傅家琪的照片,又再一次出現在自己腦海裡。那麼好的一刻,在他和孟遠認識那些年中,從來沒有過,一次都沒有過。
蔣勘正感覺很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大半夜雙眼閉了很久也沒有睡著。只好起來,在電視機櫃旁邊淘碟。
翻來翻去,不過幾部老電影,絲毫提不起興趣,翻到最下層,居然看到了一張貝多芬黑膠唱片。
當時離婚的時候,孟遠是收拾過東西的,沒想到還漏了。蔣勘正笑了笑,將那張唱片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裡。
第二天,到了公司,小秘書跟他彙報了近期的行程。
“總裁,本週六在法國有一場業內研討會,公關部在等你的意思。”
蔣勘正下意識就說:“去!”可是很快他便反悔:“不,還是不參加了。”
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又要去她身邊。
她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禮貌周到對他,不過是要走。
蔣勘正垂頭,公文包裡的黑膠唱片冰冷一片,他們一起留了下來。
他想,他要成全她。
50
孟遠結束在巴黎的行程之後,到了里昂;作為法國的最後一站。百代將新專輯釋出會定在了擁有超過三百年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