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回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在一百七十八年裡,紐約市的溫度上升了五華氏度。”
“阿爾巴尼在一百八十年裡下降了零點五華氏度。”
埃文斯聳了聳肩:“這就是我前面所說的地域差異。”
“可是我想知道,”詹尼弗說,“這些地域差異與全球變暖的理論怎麼能吻合呢?根據我們的理解,全球變暖是由所謂的溫室氣體如二氧化碳的增加引起的,二氧化碳使得熱量被限制在地球的大氣層裡,不讓它進入太空。你是這樣理解的嗎?”
“對。”埃文斯說,謝天謝地,不用自己給它下個定義。
“那麼,按照這個理論,”詹尼弗說,“大氣層本身變暖了,就像在溫室裡一樣嗎?”
“是的。”
“而且這些溫室氣體會影響整個星球。”
“對。”
“我知道二氧化碳——一種我們大家都擔心的氣體——在世界各地都在以同樣的速度增加”她抽出另一張圖。
“對”
“它對世界各地的影響也許是一樣的。這就是我們稱之為‘全球變暖’的原因。”
“正確”
“可是紐約離阿爾巴尼只有一百四十英里,開車只需三小時就能到達。兩個城市的二氧化碳的含量是相同的。然而一個地方變暖了許多,另外一個地方變冷了一點。難道這也算全球變暖的證據嗎,”
“天氣是地方性的,”埃文斯說,“有些地方變暖,有些地方變冷。以後一直會這樣。”
“可是我們談論的是氣候而非天氣。一段時間裡的大氣才稱作氣候。”
“是的”
“如果兩個地方都變暖了,我同意你的說法,因為只是變暖程度不同而已。然而這兩個地方,一個變暖,一個變冷。正如我們所見,西點——位於這兩個地點之間——氣溫仍然沒變。”
埃文斯說:“我認為全球變暖理論預言過一些地方會變冷。”
“真的嗎?為什麼會是那樣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某個地方看到過。”
“地球整個大氣層變暖,會導致一些地方變拎嗎?”
“我是這樣認為的。”
“按照你現在的想法,你能理解這種說法嗎?”
“不太理解,”埃文斯說,“可是你知道氣候是很複雜的。”
“你指的是什麼呢?”
“我是說,嗯,氣候很複雜。實際表現出來的情況往往與你想像的不一樣。”
“你說的一點不錯,”詹尼弗說,”讓我們再回到紐約和阿爾巴尼吧。事實上,這兩個地方離得很近,可是它們的氣溫記錄卻大相徑庭。陪審團會提出質疑。我們所測量的資料結果並不具有全球性。在最近的一百八十五年裡,紐約已經變成了擁有八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而阿爾巴尼的人口減少了很多。你不會不承認這一點吧?”
“當然。”埃文斯說。
“我們知道城市熱島效應使得城市比周圍鄉村地區的溫度要高些。”
“是的”
“這種城市熱島效應是地方效應,應該與全球變暖沒有關係吧。”
“是的”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紐約氣溫升高是由於全球變暖而不是由於修築過多水泥地面和摩天大樓引起的呢?”
“嗯。”埃文斯猶猶豫豫地說,“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可是我知道那是眾所周知的。”
“因為如果像紐約這樣的大城市變大、變熱,就會使全球升溫,是不是?”
“我想是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隨著全世界城市的膨脹,我們也許就可以說,地表平均溫度的升高僅僅是因為城市化,而與全球大氣層的效應根本無關。”
“我相信科學家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埃文斯說,“我想他們能回答這個問題。”
“是的,他們能夠回答。他們的答案就是用原始資料減去一個數作為城市熱島效應的補償。”
“噢,你說的沒錯。”
“對不起,埃文斯先生,你是律師。你肯定知道訴訟案中律師總是要設法確保證據的純潔性的。”
“是的,但——”
“你肯定不希望任何人對證據作任何改變。”
“是的”
“可是在這個案子裡,證據就是原始氣溫資料。恰巧鍁這些聲稱全球變暖是世界性危機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