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為他解縛。
沈宇終於恢復了自由,當下走到棺邊,向陳夫人道:“承蒙你信得過我,讓我恢復自由,感激不盡。”
陳夫人道:“王乾說過,你如果獨自在山坡上之時,並不逃走,便可以肯定你不是敵人了。”
沈宇道:“這話雖是有理,但如若在下窺測得透王兄用心,故意不逃走,你們豈不是反而中計戶
陳夫人淡淡道:“我已想過這一點了。”
沈宇訝道:“夫人既是想到過,而又斷然釋放了在下,想必另有道理?”
陳夫人道:“妾身認為沈先生你既然敢將計就計的話,必定另有所持。因此,解不解縛,都相差無幾百。”
沈宇擊節讚歎,道:“高論,高論。”
王乾插口道:“沈兄剛才已查勘過現場,也看過敞堡主等人的遺體,不知有何卓見?”
沈宇道:“先說現場,我發現廠不少足印和血跡,大致上已告訴我動手時的情況。”
王乾面色一變,顯然心中甚感震驚,道:“沈兄居然看得見足印麼?”
沈宇道:“這些足印,與常人踏在泥沙上的不同,乃是運足內勁,動手拼鬥時留下的痕跡。所能看見的,只是野草被踐踏過的形狀。”
王乾連連點頭,道:“對,對,含有內勁的壓力,自是與平常重物壓過不同。”
他也看得出這些痕跡,是以知道沈宇的話,字字皆真。至於他震驚之故,便是因為他深知這等觀察的技巧以及眼力,當世罕有識得的人,故此對於沈宇的估計,馬上大大修正。
沈宇又道:“足印與血跡,可以說明每個人受傷被害後的位置,又從分佈的情形推測,也可大概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況如何。”
陳夫人道:“沈先生可不可以賜告?”
沈宇道:“根據現場觀察,陳堡主不失為一時之雄,他乃是單身出戰厲斜,這兩人拼鬥時所遺下的痕跡,尺寸方位,中現中矩,毫不紊亂。離開另一處拼鬥痕跡,有兩丈之遙,這說明了陳堡主是首先出戰的。”
陳夫人迷惑地道:“這樣就可以說明了麼?”
沈宇道:“是的,假設陳堡主不是先出手,而是由手下三人,先鬥厲斜。則這三人被殺之後,陳堡主只有兩種反應。”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第一種反應是他轉身逃跑,因為他看出敵人的真正功力,自知不敵。”
眾人都泛起不以為然之色,沈宇一望之下,已知道陳伯威平素本是膽勇過人,銳身自任之士。
他接著道:“第二個反應,便是迅即撲上,出手猛攻,希望還能救回一兩個手下的性命。”
這回大家都露出同意的神情。
沈宇微微一笑,道:“但這些遺蹟,卻顯示他是站在原地,既不逃走,也不撲攻,倒像是嚇呆了一般。”
沈宇這一番話,把不少連威堡之人,激得怒形於色,認為他存心侮辱死去的堡主陳伯威。
王乾道:“沈兄忽作驚人之論,只不知用心何在?”
沈宇道:“別忙,我所謂陳堡主站著不動,好像是嚇呆了一般,這等情形,只是在堡主後動手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如果他先動手,便不同了。”
王乾道:‘源來如此,請沈兄再說下去。”
沈宇道:“陳堡主明明是先行出鬥強敵,以我猜想,可能是敵方發覺他們追來,突然轉身迎上,兩下碎然相遇,陳堡生已不能佈置陣勢,迫不得已作首先出戰的決定,以免手下之人,同遭大劫。”
他搖搖頭,嗟嘆一聲,又道:“可惜的是他一定問過厲斜身世來歷,在場人聽見。厲斜為廠滅口,所以終於將其他的人,盡行殺死。”
王乾露出訝色,似是因為沈宇清中了經過情形感到奇怪。
他聽過垂死的小梁說出經過,是以知道經過真相。
沈宇又道:“陳堡主出戰時,大概下令手下不得助戰,所以他被殺之時,手下三人,仍在兩三丈外站著。”
他轉眼注視著王乾,忽然問道:“王兄可知堡主為何下達此令麼?”
王乾點點頭,道:“在下知道。”
沈宇道:“好,你既然曉得,我便把我的猜測說出來,對證一下。我的看法是陳堡主曉得艾琳也是武林高手,為了怕被她從中干擾,或在緊要關頭搶救厲斜,所以密令手下,看住艾琳。故此他與厲斜動手之處,故意遠離艾琳等人。”
王乾點頭道:“堡主正是此意。”
沈宇道:“當然,以陳堡主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