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槍法的造詣和火候,若是決心以死相拼,那是有資格相信可以贏得厲斜的。如果不是練就這等奇功秘藝,則僥倖取勝之想,簡直是痴人說夢一般。”
王乾道:“沈兄高論,教人不能不服。”
沈宇道:“這等猜測,算不了什麼,我得承認有些地方,是看了遺屍上的致命傷勢而得到幫助。”
王乾道:“他們的傷勢,可有值得指教的沒有?”
沈宇道:“我剛才看過,其他的三人,都是被鋒快長刀所傷,而且都是一刀斃命,這是厲斜才辦得到的手法。可見得那三人都在防範艾琳,直到堡主不幸敗亡。厲斜便迅快過來,對付他們。”
他的推理分析,極盡精微之能事,王乾大為驚服,說不出話來。
沈宇移轉目光,落在陳夫人面上,誠懇地道:“厲斜的武功,在當世之間,已難有敵手,刀法之兇毒,亦是舉世無匹,可以稱得上是刀下難有幸免一死之人,這種仇敵,陳夫人最好暫時避一避,不要急著報仇。”
陳夫人道:“不,妾身天生薄命,禍延先夫,以致成為未亡人。現下正是生無可戀,死不足惜。若不復仇,留著一命,苟延殘喘,還有什麼意思。”
王乾等人,都露出又敬佩,又悲慘的神色。
沈宇道:“陳夫人的志行,誠然可敬可感,但若是白白送死,於事於補,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王乾忙道:“沈兄說得甚是,夫人多多保重。”
陳夫人仰天一笑,但聲音十分悽慘。
她道:“王乾,你們也這樣勸我麼?”
王乾瞠目結舌,一時答不上話。
陳夫人又道:“我年紀還輕,未來漫長歲月,可不是平坦大道。依我想來,壯烈復仇,以死殉夫,比起堅貞守節之舉,可要容易得多,你們還勸不勸我呢?”
陳夫人這一番道理,只駭得王乾等手下之人,全都有透不過氣來之感。
這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而且十分明顯,不容易勸,只不過在通常的情形之下,沒有肯說出口而已。
沈宇肅然道:“陳夫人說得是,古人也說:慷慨成仁易,從容就義難。在慷慨與從容之間,實在有很大的差別。”
他停歇一下,又道:“這是人類天性如此,不是可恥之事,咱們無須忌諱掩飾。”
陳夫人感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