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低限度也可以試圖逃走。
他們一行三人,踏著荒蕪小徑行去,不一會兒,已抵達山坡。
沈宇行上山坡,四下一望,發現前面裡許處,便是通往長江的馬車大道,可知道一場兇殺,是雙方離開大道,選擇山坡下那一片平地動手的。
在山坡下是一片平曠荒野,四口棺木,放置在一塊草地上,除了王乾帶來三人外,還有四五個人,以及幾輛大車。
四口棺木,都未曾釘上蓋板。
陳夫人與王乾沒有上坡,從底下繞過,向那些棺木走去。
所有的人,看見素衣飄飄的陳夫人行來,霎時都肅靜屹立,呈現出沉重淒涼的氣氛。
她一步步走去,看起來有弱不禁風之感,但淬遭此大變,尤其是那些連威堡之人,眼見年輕的主母,過來回視主公的遺體,大家都覺得十分悽慘,更加倍的同情這位孤弱無依的主母了。
沈宇亦有此感,付道:“這個打擊,對她一定十分巨大沉重,再從那些下人的表情看來,相信陳伯威生前,必與這個年輕嬌妻,十分恩愛。”
他本可趁這機會開溜,以他的腳程,雖然雙手倒縛,影響速度,但連威堡之入,大概也追不上他。
然而他一來覺得不忍乘人之危,增加這一班人的紛擾,二來連威堡這股力量,在四川境內,大可利用。
當下大踏步走下山坡,引來眾人的注目。
他很快就行到陳夫人、王乾他們後面,一齊向格木行去。
陳夫人向第一具棺木內的屍體,瞧了一眼,便接著移步,去看第二具。
這樣一直看完四具棺木內的屍體,才返回第一具相前,突然跪倒在地上,俯伏在棺旁,哭泣起來。
沒有人作聲,亦沒有人上前勸解。
陳夫人的哭泣聲,初時還很低沉,但漸漸提高,雖然不是號淘大哭,卻也如巫猿哀啼,杜鵑泣血。這一陣腸斷之聲,真是教人不忍卒聽。
四下這一群人,除了一些趕車扛棺的壯漢,由於身份低,不能發言之外。其餘的幾個,以王乾為首,僅是曾經闖蕩江湖之士。是以見識極為高明,都曉得悲哀必須發洩的道理,故此由得陳夫人哀哀啼過了好一陣,沈宇轉眼看時,但見環繞侍立的男人,有三四個已經舉袖試淚,王乾也是其中之一。
沈宇忖道:“陳伯威是是黑道上隱名的大頭子,但平日對待這些手下們,必定是恩威並施,是以培養出深厚感情,不然的話,這些心腸狠硬之人,豈是輕易就會流淚的?”
關於陳伯威的為人,沈宇早已略有了解。這是當他發現那年輕貌美,談吐不俗的陳夫人,無意中表現出她對陳伯威的深摯情愛之時,他已曉得此人不同凡響,必有過人之處,才會使陳夫人如此傾心。
他無聲無息地走開,但沒有走遠,卻在附近慢慢的走,一邊察看地面上和四下的情形。
最後,當他聽到王乾已開口勸慰陳夫人之時,這才走回棺木旁邊。
他的來去,都沒有人加以理會。
陳夫人淚流滿面,一時哪裡止得住。
沈宇重重的咳了一聲,只展得所有的人,耳鼓都略略作響,使他們都驚訝地向他瞧看。
沈宇望著王乾,道:“陳夫人的哀傷,以及諸位的忠義,兄弟既同情又佩服。只是若要報仇雪浪的話,時機乃是最重要的因素,希望諸位不要耽誤了時機。”
他的話含氣斂勁地說出來,字字怪銘震耳,連哭聲未歇的陳夫人,也聽得一清二楚,旁人更不必說了。
第十一章 報夫仇詐死尋元兇
王乾扶淚道:“沈兄有何見教?”
沈宇道:“見教倒是不敢當得,不過在談論之前,倒是要請你們先表示一下態度,決定我究竟是友呢?抑是敵人?”
沈宇在這等情勢之下,提出這個要對方決定友敵態度的要求,甚是凌厲,迫得對方不能躲避。
王乾沉吟一下,道:“老實說,在下一時難下判斷。”
沈宇道:“王兄智謀過人,長於應變,而且是極有決斷之人,為何這回遲疑不決?”
王乾道:“沈兄過獎了,若在平時,在下還有幾分自信,但如今遭逢大變,心情紊亂,實是感到無所適從。”
沈宇通:“好吧,我只好等候你們調查了。”
陳夫人抬起頭,她這刻淚痕滿面,反而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韻。
她斷然道:“沈先生不會是敵人,請過來說話。”
王乾過去,口中一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