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薩滿有什麼理由在這裡描繪眼睛佈陣呢?”何曉箏說得確實是個疑點,這點行不通,狄康的古代陣勢猜測就不成立。何曉箏見狄康沒吭聲,繼續說道:“行了,別再說什麼陣勢了,我看這地什麼陣的陣的,也不是什麼深奧的玩意兒,咱們身上揹著一大一小兩副屍骨,在這坡裡待的時間越長,對取證就越不利,還是趕快想辦法找條道離開這兒算了,它愛是什麼陣就什麼陣,跟咱沒關係。”
狄康傻愣了一會兒,突然又說:“不對,我看這樹上眼睛,大有學問,不僅圖形詭異,而且它們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要是想找路出去,就必須得搞清楚這些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曉箏見狄康認真起來,從包裡找出一些棉紗布,換了一副恭謹的態度,老老實實地走到狄康面前,說:“我覺得還是不看這些眼睛為妙,我這有些紗布,咱們還是邊走邊做路標吧,就蒙在這些眼睛上。不過,前面那片樹林,不知道深淺,恐怕想過去也不太容易。”何曉箏分了一些棉紗給狄康。
倆人前腳剛走,樹上的圓木懸棺便開始斷裂,只留有一絲連線之處,露出半隻人腳,懸在半空中,隱隱有種猙獰可怖之意。
倆人邊走,邊在樹上做路標,大約走了半小時,何曉箏回頭說了句:“狄康,我沒紗布了。”狄康也應了一句:“我也沒紗布了。”何曉箏說:“實在不行,就撕衣服吧。”狄康朝四周望了望,說:“不必了,樹上有很多紗布。”
“開什麼玩笑?”何曉箏抬頭一看,真是活見鬼了。四周的樹上,零零散散拴著些紗布,像戰敗時舉的白旗。這走了半天,分明又回到原地樹下。何曉箏踮著個腳,不斷四處張望,一瞬間心灰意冷,看來,做路標這個辦法也是行不通的。何曉箏只好走到狄康面前,兩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忍不住想罵:“這裡究竟是他媽的什麼鬼地方?”
何曉箏嘆了口氣,說:“狄康,趁著手電筒還有點光,你趕緊再想想看還有什麼轍沒有,我們水、電都快沒了,倘若再出不去這坡,就只有閉眼等死。”一向什麼都不在乎的何曉箏,望著身處的詭異葬區,也漸漸開始焦躁不安。
現在遇到的這些血眼圖騰,何曉箏除了有一些直觀的感受之外,一無所知,這方面何曉箏遠遠不如狄康。雖然狄康不是專業的探險人員,至少他是個警察,有著很沉穩的心態。何曉箏見狄康沒吭聲,便又對狄康強調了一下:“我看這坡中匪夷所思之事甚多,咱們這麼亂走亂轉的不是辦法,要是這麼亂闖,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異狀,現下咱們必須想點對策。”
“別擔心。常言道:沒有過不去坎。”狄康靠在樹上,又重新掏出紙筆,連畫幾張圖後,對何曉箏說道,“看來,我判斷得一點沒錯,這就是唐代大軍事家李靖制定的著名陣法——六花陣。”
“六花陣”
何曉箏說到此處,伸手緊緊捂住嘴巴,將下半截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隨即她察覺出,在空氣中有一種奇怪的微微震顫之聲。不僅如此,伴著一陣窸窸窣窣的怪異響動,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
就在這麼一走神的工夫,猛聽狄康頭頂圓木懸棺,“咔”的一聲攔腰斷裂,嘩的一下,朝狄康天門蓋砸下。何曉箏只覺頭髮根同時豎起,急忙喊道:“狄康,閃開!”
再去看狄康時,身上掛著幾塊兒白骨,已是灰頭土臉,搖搖欲墜
第七十五章 水下迷藏
就在懸棺落下之時,龍叔的手在膝蓋上猛地哆嗦一下,他長吁一口氣。動作雖小,卻被譚彪看在眼裡。此時,他們已經過了紅丹河。譚彪看著路邊情形,說:“要不,咱們回去”
龍叔抬手,打斷譚彪問話,暗示他繼續前行。譚彪似乎忽想一事,急忙對龍叔說:“我想您的思路是對的,水下最後一關,應該是圓形陰陽陣。因為方陣主要是進攻型陣勢,而圓陣則是防禦型陣勢。石殿隱在水下,儘可能地將陣勢團成一個有機的防禦體系。若有人誤闖,必被困死無疑。”
龍叔沒看譚彪,把頭垂得很低,整張臉都埋在風衣的領子裡,他用食指不斷地彈自己膝蓋上的潛水電腦,說:“《太白陰經》上說:天圓地方,本乎陰陽。陰陽既形,逆之則敗,順之則成。”
譚彪悄悄瞄了一眼龍叔的手,又說:“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葬狗坡之行,會弄巧成拙。如今蕭錯只顧著追查那瞎子的死因,盤玉的事情遲遲不能定奪。現在水下的東西基本都騰空,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想盡快把水下最後一陣給破了,再想一個萬全之策,逼蕭錯盤玉。”
龍叔依然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