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來護法。”然後又指著銅鎖道:“你的身體不能沾惹鬼氣,請回避。”
銅鎖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一跺腳嘆口氣轉身出了簾子。
白婆婆輕輕說:“任玲,掌燈。”
任玲走到一邊,從地上取其一盞較大的燈籠,輕輕點燃,油絲燈罩下,紅紅的一片。這尊燈式樣古雅,形似宮燈,此時提在任玲的手裡,朦朧柔和,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夜晚中的宮廷。
任玲用一根調杆,把這盞燈籠架在高處的掛鉤上。然後又點燃一盞,掛在另一邊。這兩盞燈一開,屋裡頓時清晰起來。
果然有一張大床,這張床形似古代的臥榻,紅木做成,鏤空雕花,懸著聯珠帳,古香古色至極。在床頭,坐了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怕冷似的,身上裹著厚厚的花被子,而身後被子則鼓鼓囊囊高出一大截。遠遠看過去,這老太太就像是揹著一隻殼的蝸牛。
這老太太紅光滿面,面容豐腴,那面板細膩雪白,比小姑娘也不遑多讓。要不是一頭白髮,這個人目測可能也就四十來歲。
白婆婆問李揚:“這位小友不知怎麼稱呼?”
“李揚。”
白婆婆看我:“劉洋,做好走陰的準備了嗎?”
“做好了。”我深吸一口氣。
白婆婆示意我把黑罐子交給任玲,任玲把那罐子抱過去。白婆婆慢慢撕掉上面的符咒,開啟塞子。我看的心驚肉跳,王曉雨他們的魂兒可就在罐子裡封著。
白婆婆伸手進去,慢慢摸動,時間不長,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疊得方方正正。她慢慢開啟,在紙包裡放著幾張發黃的符紙,上面用硃砂寫著一串字。
白婆婆看看,遞給任玲,任玲拿給我,低聲說:“這是失魂人的生辰八字。”
白婆婆道:“行鬼術招魂,先要拘人八字,邪術,邪術啊。劉洋,這些八字你拿好,走陰之後,會隨你進入鬼域。具體作用,到時自知。”
“玲啊,擺香案,開始走陰。”白婆婆吩咐。
任玲取來香案,放在地上。香案上放著一缽白花花的生米,米上插著三支長香。缽子旁邊,按照方位放了幾支香燭。又陳了一杯水酒,一條青絲帕。最為怪異的是,任玲居然取來幾尺紅彤彤的布料,放在案頭。
白婆婆讓我和李揚在香案兩側,面對面坐好。然後任玲慢慢點起香燭,幽幽紅光燃起,室內無風,居然火苗亂動。我看看對面的李揚,心裡忽然咯噔一下,燭光火苗之間,他的面目倒有些猙獰。
我心頭狂跳,說不後悔是假話。媽的,老子要是這一次真的死在下面,那可怎麼辦。
現在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白婆婆讓任玲取來一盞紅燈籠,交給李揚,她囑咐道:“李揚,你為劉洋護法,切記兩件事。一不可燈滅,二不可讓香中途滅掉。燈滅者,劉洋會恍沉迷津;香滅者,劉洋會永失陽路。”
李揚重重點點頭。這麼重大的事情,已經不需要語言承諾來保證了。
白婆婆讓任玲點燃長香,香頭一閃一閃亮了起來。白婆婆道:“劉洋,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香燒完了,你沒有回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心砰砰亂跳。這根香就讓它可勁燒,也不過能挺一個小時,這還是多說。一個小時夠幹屁的啊,這不是玩我嗎。
白婆婆閉上眼睛,嘴裡開始誦經,隨著誦經,她做出一個怪異的舉動,讓我都看愣了。
她居然閃掉外面披的花被子,露出裡面紫色唐裝,然後她開始解衣服上的扣子。李揚坐在我對面,看我眼睛越睜越大,他知道我看見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心癢難耐,也要回頭看。
旁邊的任玲輕輕一聲咳嗽,語氣卻非常嚴厲:“請小友專心!”
李揚悻悻,坐著沒動,抓耳搔腮。
白婆婆解開衣服釦子,當露出裡面的東西時,我看的已經傻掉了。
在她的肚皮上,還長出另外一個人的半截身子,就像個連體嬰兒。
那半截身體,有頭有臉,五官清晰可見,甚至還有兩條胳膊。我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個人看模樣,應該是年紀很小的孩子。
白婆婆吟罷經文,用手輕輕摸著那個長在她身體上的怪人,蒼老的聲音說:“這是我同胞妹妹,也是幽冥伏聽。真正能洞察九幽的,並不是我,而是她。”
那個怪人挺起身體,似乎要說什麼,因為光線很差,無法確定她張沒張嘴。白婆婆突然換了一種聲音,蒼老的聲音沒有了,換成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