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死了豈不白白爛掉？
老付的話很粗，蕭陽不喜歡聽，但也覺得不無道理。同時也明白了另一個道理，這世上許多所謂的豪爽其實是給死亡的陰影嚇破了膽。蕭陽並非不喜歡豪爽，但這樣的豪爽，蕭陽卻覺得可悲。
第20章 落雪的時候
落雪應無痕。
吃過飯，幾個人奔到雪地裡，任憑風將雪灌進脖子，快意無比。
蕭陽快活的看老二老么在地上撲著雪人，自己就也撲了一個，幾個對比著地上的幾個雪影，漸漸風捲雪花，淹沒了。蕭陽想，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這世上的事物，果真如此。
老二提議到江邊賞雪堆雪人去。蕭陽就想起從前和老二老么到江邊賞月，再後就和張萌江邊約會。許久沒有去江邊了，蕭陽想去，但想起張萌，心裡驀地有些傷痛，就又搖搖頭，說改日。
王科長帶著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從酒店裡鑽出來。女人身材高挑，豐腴妖饒，是個很漂亮的少婦。對比王科長，蕭陽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王科長這樣五官猥瑣的人怎麼會攤上如此美貌的老婆。
這世上的事真就千奇百怪。有天蕭陽到玉通禪院向那裡的一個研習和尚無覺請教，無覺說，天道造化講求平衡，所謂平衡其實就含有中庸的味道在裡面，就象這世上男女，高矮胖瘦美醜參差不齊，以常理推測理應是俊男配美婦，實則不然，大街上你看，有幾個是俊男美婦的呢？俊男挎個無鹽東施，而美婦就挽著個禿頂老頭。若非然，則天道傾禿，永珍不生。蕭陽說，俊男傍東施，美婦挽禿叟，不過是追名逐利各有所圖的結果。無覺說，這也正是造化弄人。無覺的話，蕭陽覺得自己和張萌最終勞燕分飛似是天意。
此際王科長見蕭陽幾個撲雪人，急忙上前和蕭陽招呼。和王科長共事有日，兩人表面還算投機，王科長從此也不向老闆進蕭陽的讒言，而蕭陽則儘量與人方便。
王科長畢竟比蕭陽大出整整一圈，雖是屬下，但蕭陽明白自己決不能有架子。
王科長向蕭陽介紹自己的老婆，說，這是小周，周俊。又介紹蕭陽，這是公司總務部長，才華橫溢，寫過不少文章。女人看著蕭陽，滿臉興奮眼波駘蕩，客氣的對蕭陽說，有時間歡迎到家裡做客。蕭陽便答謝。王科長握著女人的手，說，蕭部長和我共事這麼長時間了，也真該到家裡坐坐，日後說不定拿我老哥當個親戚走走。
臨走，王科長偷偷在蕭陽耳邊說，到時叫你嫂子給你介紹個漂亮女孩，她公司沒結婚的漂亮女孩多的是。便走了。
蕭陽立在雪地裡，看著王科長女人的背影出神。
老二老么兩個邊撲著雪人邊說，這女人真漂亮。蕭陽想，成熟的女人那種味道實在太誘人了。
女人的成熟和年齡相關，男人喜歡年輕的女子，這本正常，一個女人若是年輕漂亮，豈非傾倒男人？問題不在此，而在於那男人心態，以為年輕便是好的。蕭陽有個朋友，女人比自己小許多，模樣雖生得不周正，卻仗著自己比丈夫年輕許多，很驕橫，朋友就向蕭陽訴苦，蕭陽說，比她漂亮得多的女人你不要，那為什麼？朋友說，她年輕。蕭陽氣急敗壞的從菜藍子裡取出兩個西紅柿，一個青的，長得癟頭癟腦，一個又大又紅。蕭陽說，你吃哪一個？朋友說，當然喜歡大的紅的了。蕭陽說，按你的想法，你應該吃這個青癟的。
可見豔麗的女人一定年輕，但年輕的女人卻並非動人。王科長的女人也許在幾十年後看著還會如此年輕。
王科長帶著絕色女人四面走，還不知有多少男人在背後讒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女人若被男人惦記了，危險也就不遠了。蕭陽覺得自己在惦記著王科長的女人。
老二說，老大，你告訴我，為什麼這結過婚的女人就那麼漂亮呢？蕭陽說，你可否告訴我，那沒結婚的女孩子為什麼那麼漂亮呢？老二老么不明白，蕭陽說，漂亮就是漂亮，和結婚、年齡無關。
第21章 雲想衣裳的筱晴
雪還在紛亂的飄落，天卻暗下來了。
老二老么各自先回去了，蕭陽不想這麼早回去，一個人沿著南湖西路慢慢走。喝了不少酒，肚子吃得很飽，晚飯就不用再吃了。這樣想，蕭陽就不著急。
他想去黑石音像店租幾張碟片。寂寞的時候，蕭陽也象那些後廚的男人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看過幾回黃碟，那種東西就象催情藥水，蝶片中猛男浪女鬥志昂揚，看著看著就慾火焚身，飢渴難耐。現在社會青少年犯罪率逐年攀升，黃色性暴力實在功不可沒。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