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老二一聽,也留下來,說,老大平常也沒什麼事要我們兄弟夥幫忙,現在遇到了這種事,我們不陪誰陪?
想了想,蕭陽讓老二老么留在原地,自己到張萌姐妹們的寢室裡去。姐妹們都在,大家看蕭陽進來,就都沉默。蕭陽訥訥的要退出來,裡面的大姐對蕭陽使個眼色。兩人走到外面一處僻靜的角落。
大姐說,本來我是不能告訴你的,可是我也看不下去了,這幾天我都見你在尋張萌唉,你知道嗎?那晚張萌暈過去了,被送到醫院,孩子掉了又責備蕭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也太不小心了,唉。
蕭陽的眼睛就溼了。
大姐接著說,你也不要太難過,張萌心傷透了,她說,她就算死,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她肯定現在不想見你,讓我們誰也不能告訴你她到哪去了,否則就是仇人。說著話,大姐很為難。
蕭陽乞求的看著大姐,大姐就壓低聲,張萌是今天下午六點回長沙的車,一會我們都要去送行的,你如果想見她最後一面就到火車站去,但你千萬不能露面,張萌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就算回去也要休息很長時間。你答應我嗎?
蕭陽很感激大姐,鄭重的點點頭。
大姐說,你去吧。
老二老么聽說有了張萌的訊息,大家就神情緊張,蕭陽將大姐的意思說了,大家就又都不說話了。
老二說,也許你去見她一面,說不定她會原諒你呢?
老么說,我看也是,都快結婚了,怎麼說感情很深呀就算那些事誰能保證不犯呢?
蕭陽搖搖頭,你們不懂的。要老二去招計程車。老二看看時間,這才三點不到呀。蕭陽說,我想早點去。
其實蕭陽是想到那種氛圍裡去,那裡到處充滿著離別的惆悵,當你感覺到一個陌生人與你擦肩而過而且永不相見時,你會惆悵嗎?對許多人來說,是沒有感覺的,但蕭陽就這樣多愁善感。
候車廳很嘈雜,人一陣陣的流走,又一簇簇的湧進來。蕭陽要了一杯咖啡,輕啜著,那種苦澀刺痛了他的神經。咖啡座前一個歌手在賣力的唱著,蕭陽有些受不了。買好站臺票,提前進了站。
六時發往長沙方向的車停靠三站臺。三個人沿著地道來到三站臺。
這是一列始發車,車已經掛牌,整列車空空蕩蕩的。蕭陽若有所思的看著,張萌會上哪一節車呢?他想,也許有一日,他會踏上這列車,也許,將永遠沒有這種可能。
三個人在站臺上的售貨亭背面等著。
天漸漸暗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這麼早。列車內廂燈全部開啟,旅客開始進站了。人群蜂湧著往車廂跑去,蕭陽很緊張,遵循承諾,他不能從亭子背面走出去,只能用眼睛搜尋著一列列的車廂,終於看見張萌在姐妹們的陪伴下向亭子邊上的七號車廂走來。蕭陽的心猛地跳動著。
站在門邊,張萌沒有立即上車,和姐妹們說著話,眼睛又不經意的向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蕭陽注意到張萌穿著一套淡紫色的衣服,臉色很蒼白,而且彷彿也瘦了,整個人看起來很脆弱,眼睛露著淡淡的傷感。
蕭陽隱隱的聽著她們說話,心裡說,萌萌,我能抱抱你嗎?我真的好想抱你。
晚秋的風很涼的吹過,蕭陽想,萌萌會不會冷?她這樣的身子會著涼的。
汽笛鳴過第二遍了,列車員催著張萌上車,張萌突然撲在姐妹們的懷裡痛哭起來。貨亭背後的蕭陽感覺自己的眼睛突然溼了,有冰冷的東西爬上了面頰,眼淚順著前襟沉重的跌落在站臺上,那一刻,他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緊緊抱著張萌,這個曾經如此深愛著他的女人。
老二老么也都難過的轉過頭。
多年以後,當幾個人在一起重又提起往事,猶自唏噓。又許多年後,一次蕭陽乘坐從廣州北上的火車,在衡陽會車時,對面一列車靠窗坐著一個女人,側影酷似張萌。那一刻,蕭陽想,人海茫茫,縱使擦肩,也是一種緣分,他沒有想過去追尋,時光荏苒,世異時移,滄海變桑田,而況於人?此時的張萌還會是彼時的張萌嗎?
第18章 酒徒蕭索
雨下了好幾天,亂紛紛的象失掉了靈魂,沒有知覺的落在地上。
這是場冷冬的雨。但彷彿也並不太冷,有人說近些年來,這天氣就越來越怪了,以前這個時候,雪下到幾乎可以到人的膝蓋,可眼下,只有雨,而且也下不大。
就象條件反射,到了這個季節,大群食客還是湧向街上的火鍋店,人們坐在玻璃單間裡,吆五喝六,快活的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