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奇怪,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在路燈上做了一個雕像,那究竟是什麼啊?」
「你想知道嗎?」
涼子的語氣泛著魔女的陰險。
「那就是昨天把屍體丟在皇后飯店中庭的兇手。」
「什麼」
上杉露出俗氣的驚訝表情叫道:「這麼說那座雕像是由人假扮得囉?」
從這句話便可以明白上杉對於真相毫不知情,宛如在嘲笑他的無知一般,街燈上的黑影展開雙翼發出駭人的聲響,下一瞬間,黑影從高處順勢滑翔而下。
黑影掠過路人的頭頂,一名身穿義大利休閒西裝的男子被上下揮動的翅膀打中臉部,整個人往後仰,頓時鮮血四散,灑濺在同行的年輕女伴的衣服上。
另一名男子反射性的伸出手企圖拉住黑影,突然見他的手腕彎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隨即傳來痛苦的慘叫,因為黑影伸出腳踢中男子的手腕,而腳趾上長著偌大的鉤壯利爪。
「快趴下!」
有人叫道,當場好幾個人就跟著趴下,但也有人一時怔在原地動也不動。黑影盤旋飛舞而過,立即有兩人掩面蹲在地上,只見遮著臉部的指縫之間流出鮮血。
「竟敢當著本姑娘的面胡鬧」
涼子順勢開啟手提包,準備掏出她的Colt三二口徑。
「不行,不能開槍!」
我大吼,一旦在群眾當中開槍,不僅會飽受媒體職責,更讓高層逮到處分的藉口,這裡不比美國,日本可是個連鳴槍示警都小題大做的國家。若是再加上上杉在報道里任意添油加醋的話
涼子關起剛才開啟的手提包,緊握雨傘挺直脊背,英氣風發的架勢如同中世紀歐洲的勇士讚歌裡登場的女騎士一般。
夜晚的銀座頓時陷入恐慌的漩渦。
我正想如此形容,眼前卻充斥著不協調的非現實感。雖然群眾跑開後,人行道騰出了一個空間,然而眾人並未就此逃之夭夭,反而掩飾不住滿心的好奇,開始看起好戲來了。更有些年輕人雙手擺出V字勝利姿勢,一邊不停的左顧右盼,想必是有意找出攝像機的位置吧。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這群人卻完全缺乏這種想象力,民眾的愚昧無知正應驗了電視上文化人士的憂心嘆息。
「他們大概以為只是電影在拍外景,那就趁機將錯就錯,火上加油一番應該沒關係吧。」
「不,請你儘可能剋制一點。」
我嚴格規定。如果不希望事件被暗中銷案,當然是鬧得越大越好,不過我可以確定涼子會走火入魔。如果我不時時叮嚀她「剋制點!」那麼我看明年就必須制定東京復興計劃,縱使制定人不是我。
站在路燈上的有翼人身體一動不動,卻站開雙翼不斷拍打著,沒有羽毛的翅膀跟蝙蝠、翼手龍一樣,看上去就是骨頭外直接包裹一層皮革。即使不知重量有多少,可以確定的是那是一雙強韌有力的翅膀,因為昨天還能帶著一個人在空中飛行。
對方瞪視我們的雙眼透著紅光,翅膀拍打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我輕輕抬起後腳跟,才調整好姿勢的瞬間,有翼人便俯衝飛下,朝我直撲過來。
我把雨傘往前刺,同時按下傘柄的按鈕。瞬時整個雨傘撐開,在我面前形成一個半球形護盾。失去攻擊目標的有翼人發出氣憤地尖叫,隨即急速爬升高度,它剛才應該是撞上了雨傘,因為我感覺到一著輕微的衝擊。
群眾鼓譟著,不斷髮出驚異聲,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倘若我遭到有翼人的鉤爪擊中,倒在血泊中,必定讓這群人更加雀躍不已。就算我身為公僕,也沒有義務作出這種程度的犧牲。
張開的雨傘遮斷了我的視線,於是我立即收起傘,此時聽見涼子冒出一句:「小心下一波攻擊!」
接下來
「滾開!」
這一聲重疊著一個慘叫,在涼子一腳踢開了抱頭蹲在地上的上杉記者的同時,有翼人冷不防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沒有刻意瞄準,也沒有時間瞄準,刺出雨傘全是來自反射性動作,一切只能說有翼人運氣不好,因為雨傘前端不偏不倚戳進飛到我面前的有翼人的左眼。
想不到命中敵人會讓我有種反胃的感覺,哀嚎聲猛烈撞擊著我的耳膜。劇烈拍動的翅膀前端掠過我的肩頭,也劃破了大衣,緊抓著雨傘不妨的我雖然站不穩腳步,卻也因此避開了致命的一擊。
「泉田,你看!」
涼子揪住我大衣的腰帶,以雨傘指著一個方向,我抬頭一看,有個外形相仿的黑影正逐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