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最少也在三個多月之後。”李利頷首思量著說道。
隨即他起身令道:“傳令波才、徐榮二將,即日起加強警戒,訓練兵士,整備軍械,積極備戰。命令高順所部陷陣營一月內回防函谷關,武威營收縮兵力至河東郡境內,隨時準備應戰。眾將聽令。許褚、陳到、何曼三將暫歸李玄排程,段煨率領親兵衛隊護送李玄、雲蘿、甄氏及甄家商隊返回長安,歇息半月之後返回虎賁營駐地!
此外,司隸各郡縣自本月起,每月繳納一次賦稅,各郡縣府庫錢糧臨時徵用,儘快發放到安邑、滎陽、函谷關守軍手中!”
“諾,末將屬下遵命!”帥帳眾文武起身出列,恭聲應道。
“嗯,議事已畢。夜深了。諸位都去歇息吧。”李利微微頷首。抬手示意眾人散去。
待眾人相繼離開帥帳之後,他走到滕霄身前,低聲道:“河內郡暫時不用管它,隨它去吧。眼下不宜逼迫過甚,以免張揚狗急跳牆,徹底投向袁紹。”
說完話後,李利擺手示意馬雲蘿和甄氏不必等候,先行回去。
目送二女離開,李利緩緩走到帥帳門口,仰望滿天星辰,似有所思。隨之他轉身對滕霄低聲道:“司隸境內豪強士族眾多,戰亂之中難免有所損傷。都是百年望族啊,與我們這些庶民不一樣!不過我等帳下將士都是庶民,要保護的物件也是貧民百姓,卻不看他是不是百年望族。具體怎麼辦,你可以和徐榮商量一下。事情做得乾淨利落一些,不要留下把柄,以免遭人非議。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莫名其妙的說完話後,李利大步走下臺階,徑直走向帥帳後方的營帳。
“百年望族,跟我們庶民不一樣?”直到李利和李摯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滕霄站在大帳門口喃喃自語,反覆思量著李利這番話。
半晌後,他眼底掠過一抹殺氣,一邊走下臺階,一邊自言自語道:“既然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徐州,郯城。
唏聿聿!
“嘭嘭嘭咻咻咻!”
“啊”
郯城城下,戰馬長嘶,上萬名曹軍將士肩扛雲梯、手推衝城車、架起井欄,強攻郯縣城池。城頭上,巨石滾木翻滾墜落,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嘯穿梭,紛飛如雨,一個個試圖登上城頭的曹兵被橫木滾石砸中,淒厲慘叫著翻滾墜落,落地後摔得血漿四濺,牆根下堆滿數尺高的斷臂殘軀,血流成河。
“呼呼呼砰!”
與此同時,城下攻城的曹軍將士推出一架架投石車,放置火油瓦罐,點燃後上百架投石車同時投擲飛出,直奔城頭呼嘯飛馳而去。霎時間,一個個裝滿火油,熊熊燃燒的瓦罐咆哮長空,勢不可擋地直落城頭。隨著一聲聲砰然巨響,瓦罐中飛出無數星星點點的鐵片,以肉眼難及的速度刺入守城將士的身體,致使守軍劇痛慘叫,隨之失去戰鬥力,蜷縮在牆角哀嚎抹淚。
“殺啊!快、快、快給我登上城頭,生擒大耳賊,活剮陶謙老賊!”
距離城門百步開外,一名健壯魁梧的曹軍將領橫刀立馬,虎目怒瞪仰望著城樓上幾個正在掠陣督戰的身影,恨不得衝上城頭將其生吞活剝。怎奈城頭上流矢如雨,滾木飛石紛飛,稍有不慎便會被流矢射中,於是他一邊揮刀擊落箭矢,一邊揚聲暴喝,激勵攻城將士一鼓作氣攻上城頭,誓必奪取郯城。
眼前這等劇烈兇悍,殘酷血腥的城池攻防戰,便是曹操領兵攻打徐州之戰。
去年十一月,曹操第一次替父報仇率兵攻打徐州,全軍頭裹白綾,身披麻衣孝服,士氣高昂同仇敵愾。攻入徐州境內之後,曹軍勢如破竹,勇不可擋,沿著泗水北岸一路攻城拔寨,短短兩月之內便攻下徐州過半郡縣。
但凡攻陷一城,曹操明令全軍劫掠錢糧財物,屠戮全城百姓,搗毀府衙城池,曹軍所過之地燒殺搶掠,遍地屍骸,最終付之一炬,淪為赤地。直到曹軍糧草用盡不得不暫時退兵之時,徐州大半郡縣已被曹軍燒殺劫掠一空,待曹軍撤兵之後,只留下一片滿目瘡痍的赤地,以及無數殘垣斷壁。
戰後,只有少數百姓僥倖躲過此劫,死裡逃生倖存下來,而大多數百姓不是被殺死便是被曹軍強行帶回兗州,真正躲過殺戮之人十不存二。
時隔三個月,曹操大軍再次捲土重來,號稱百戰精銳的十萬青州兵浩浩蕩蕩殺奔徐州。大戰伊始,前後不到十天,曹軍便再次佔領去歲攻陷的城池,既而沿著此前足跡繼續攻城掠地,戰力依舊兇猛強悍,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