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聊天?那一定是遇到了無法排解的事情。這事情連荊井都不能說,所以很可能真的是遭遇了失貞之恥。
這個時候,荊井有一些後悔,並不是後悔打了房路一頓,而是後悔沒有當面質問房路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件事。不過再想想,又不覺得後悔。房路如果真的做了這件事,又怎麼肯承認呢?文澈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如果暫時相信袁青朵說的房路強暴文澈這件事是真,那麼她說的杜松就是殺死文澈的兇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呢?袁青朵說當時看到是杜松先進化妝間的,那麼很可能她趁文澈未來之前,在文澈的水中放了毒藥。
不對!如果真相是這樣的話,文澈的那杯茶水帶進化妝間的時候應該是無毒的。難道是杜松用別的方式殺了文澈,比如是勒死文澈又偽裝成自殺之後才投的毒,那麼這樣的投毒是否還有意義呢?那簡直就是弄巧成拙!即使是杜松殺死文澈之後才投的毒,那麼杜松應該是投了兩次毒,一次是在水杯中,一次是在茶葉袋裡,甚至還應該有第三次,在水夜的茶葉袋裡!所以,可以基本肯定的是,茶水裡的毒不是杜松投的,但不排除是杜松殺死了文澈這一說法。畢竟,杜松臨死之前親口承認了自己是兇手。
所以,即使杜松是兇手,投毒者也另有其人,而袁青朵是最大的懷疑物件,所以,袁青朵的嫌疑並未排除!而自己竟然輕輕鬆鬆地讓袁青朵走掉了!
這時,荊井才真正後悔起來。在悔意中走了一段路,忽然間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念頭讓他頃刻間如遭霹靂:水夜呢?袁青朵把水夜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荊井瘋一般向柳泉賓館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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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去之後,荊井一直沒有想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衝回賓館。似乎水夜哪裡也沒去,就在賓館的房間裡等他。而當他重新回到水夜的房間時,門猶開著。可是,哪裡有水夜的蹤跡?
荊井在水夜的房間裡站了片刻,忽然想到,自己竟然連水夜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
荊井想去問房路,但又不願意去面對他,如果此刻再看見房路,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揍他一頓!
心裡突然空得發慌。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父親,失去了相愛的女友文澈,失去了最好的助手樊冰,而此時此刻,水夜的離去掏空了他心房裡最後一點血肉。
也就是此時此刻,他忽然意識到這段時間裡,水夜對自己的作用有多大。只有看見水夜,他才會覺得飄忽空洞的心可以暫時停靠片刻,否則,只能強忍著無時無刻的煎熬。
荊井在水夜空蕩蕩的房間裡原地旋轉了一週,眼前出現了第一次看見水夜的情景。那時候水夜正躺在醫院的床上,那樣一個睡美人。
心顫抖了一下,荊井嘴裡不知不覺喚道:“水夜”
這兩個字卻是嚇了他自己一跳。他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動情地去呼喚一個女人的名字?除了文澈之外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不,不會的,此生此世,除了文澈,他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可是,他如今對水夜的感情是什麼呢?如果不是愛情,又是什麼呢?
荊井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只覺得內心更加煩悶。他下意識走到房間壁櫥前,忽然聽到壁櫥裡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
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荊井猛然伸出手臂拉開壁櫥的門,房間裡並不明亮的光線照進壁櫥,卻見壁櫥裡竟然有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個人正用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荊井,嘴巴被膠布貼著,額前的頭髮很長,蓋住了小半張臉,發黑膚白,竟然是剛才荊井極為想念的人——水夜!
荊井未曾去想水夜怎麼會在那裡面,便伸手抱住了她,用力將她抱出壁櫥。水夜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荊井用手給她擦去,然後揭掉她嘴上的膠布。他發現她的手腳都被捆住了,於是手忙腳亂地幫她解開。
水夜劇烈地喘著氣,看著荊井,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層血色。然後,水夜突然間抱住了荊井的脖子,身體顫抖著,不知道是驚嚇尚未過去還是因為獲救之後的激動。
荊井剛才將水夜抱出壁櫥時,因為天熱彼此衣衫單薄而接觸到水夜的肌膚,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尚未消失,又被水夜抱住了,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後來,這個場景在荊井的腦海中翻翻滾滾了無數次,卻始終想不清楚是誰先主動的。也許,根本沒有誰主動誰被動。他們是同步的,在同一時刻,產生了將自己交給對方的慾望。
他只記得他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