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冷大隊長。不巧的是,冷大隊長手裡有幾件大案子在辦,目前正在外地出差。
龍曉鵬聽說冷青不在雍州,立即就要告辭離開。嚴副說,這種提審是小事,又是副支隊長特別交待下來的,我可以給冷隊打個電話,問清人關在哪間看守所,然後辦個手續去提審一下。
龍曉鵬說,還是算了。我自己會和冷大隊長聯絡。說過之後,告辭離開。
出得門來,王雷問他,為什麼不同意嚴副給冷青打個電話。
龍曉鵬說,我懷疑冷青根本就不是辦什麼案,而是有意躲著我們。如果給他打個電話,他隨便找個理由說在外地的什麼地方,拖過去了。
王雷不太相信,問龍曉鵬,你為什麼這樣判斷?
龍曉鵬說,你沒聽說?我們見到的所有人,都認定這是一件很小的案子,根本不值一提。一件不值一提的案子,他們卻動用了一位偵查專家。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雷還是不太明白,問誰是偵查專家。
龍曉鵬說,雍州市有一個刑事警察,被人們說得神乎其神,很多媒體都登過他的故事。
王雷說,是不是以前在學校當老師的?
龍曉鵬說,就是這個人。我們不如明天再來,來早點,堵他。
龍曉鵬堵了幾天,沒有堵到冷青,無計可施,不得不透過嚴副給冷青打電話。冷青早有準備,手機沒有放在自己手中,而是交給了一位辦案民警,那位民警說,冷隊正在蹲守,現在不能接聽電話。龍曉鵬懷疑,冷青在和自己玩花招,他既沒有外出辦案,也根本沒有什麼蹲守之類的行為,而是有意躲了起來。他之所以這樣做,顯然是背後有人指點。若真是如此,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黎兆林。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他不能吊死在這棵樹上,一定得另想辦法。
回到辦公室,龍曉鵬拉開抽屜,拿出一沓印好的逮捕證,掏出筆,開始填寫。
他填的第一個名字是陶向陽。陶向陽是黎兆平的司機,跟黎兆平已經有七八年時間。以前,黎兆平還沒有提頻道總監的時候,只是電視臺的資深記者、副總編輯,並沒有專車。可他有錢,私家車是電視臺最好的,寶馬。從那時起,陶向陽就給黎兆平當司機,薪水自然由黎兆平支付。後來,黎兆平有了職務,也順帶解決了陶向陽在電視臺的工作。但陶向陽的工作,可能是電視臺所有司機中最輕鬆的,大約有一半時間,是黎兆平自己開車。這件案子剛提出討論的時候,龍曉鵬就曾建議,將其中幾個人逮捕,其中第一個,就是陶向陽。
簽下這張逮捕證,他當即交給王雷去執行。接著,他又簽下了第二張逮捕證。這次要逮捕的,是張雲峰。張雲峰雖然是陸敏的助手,但實際上,最早是跟著黎兆平做生意的,無論是黎兆平的生意,還是陸敏的生意,他應該最清楚。
當初,他們討論這個方案的時候,龍曉鵬有一系列建議。他的意思是,此案一定要分兩步走,由他負責對黎兆平的雙規,然後在市反貪局或者公安局組織一個專案組,將包括陸敏、陶向陽、張雲峰在內的一系列涉案人員逮捕。透過一起經濟案,將黎兆平的腐敗案帶出來。可是,他們擔心如此一來,動靜太大,反倒被動,否定了。
現在,龍曉鵬是在為命運而戰,說不定是最後一博,他只好破釜沉舟。
前去抓張雲峰的人離開之後,龍曉鵬又簽下了好幾張逮捕證,第一張,名字填的是陸敏,第二張,填的是陸澄,後面還有陸源、陸遙、曾婭莉、曾德春、曾德民。陸澄和陸源是陸敏的大哥和二哥,陸遙是陸敏的妹妹,曾婭莉是黎兆林的老婆,曾德春和曾德民,一個是曾婭莉的哥哥,一個是她的弟弟。逮捕證是簽下了,但並沒有立即行動,原因是龍曉鵬已經派不出人。
將這幾張逮捕證裁下來,收好,龍曉鵬想了想,又拿起筆,簽下了兩張逮捕證,一張填的是舒彥,另一張填的是巫丹。
一開始,龍曉鵬就知道,陸敏絕對是黎兆平的軟肋,只要攻下陸敏,黎兆平便會不擊而漬。正是基於這一認識,他在第一次討論計劃的時候,便提出一個方案,先抓陸敏、張雲峰和陶向陽三個人,然後再對黎兆平實行雙規。可是,他的這一方案,當時就被否決了,那些人似乎覺得,只要有了五十萬作為突破點,要辦下黎兆平,並不是一件難事。龍曉鵬見這一建議沒有被採納,便又提出第二個方案,將黎兆平和陸敏一起抓,而不是將黎兆平和巫丹一起抓。畢竟目標是清水塘工程和融富中央國際專案,與這兩大專案有關的一切,陸敏肯定清楚。幾個人拿不定主意,決定先請示,然後再行動。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