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墨水瓶和毛筆、一疊宣紙,中國古代的寫字文具也可以用來作畫,毛筆就是普通的羊毫,墨水也就是普通的商店裡買的學生墨水,開瓶久了,一股臭臭的味道。 她琢磨古人說“墨香”,想必好墨應該是香的,這種墨水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的,臭得很,今天湊合用用,下週一定去買好墨。 羊毫倒是新的,照著畫冊上說的開了筆,蘸了墨水,翻到一張墨蓮,照著畫了幾筆。 她完全不懂水墨畫的技巧,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點美術課上的知識,這個手呀,不免不怎麼聽話,顫巍巍的落筆,墨不是濃了就是淡了,荷花的杆也沒畫直,顫抖著畫成了豎著的蚯蚓。 康妙玟自己先樂了:這畫的確實不太好看。 繪畫嘛,是熟能生巧的技能,她很有覺悟,要說一下子就能畫好,那不科學,她的腦子再機靈,手跟不上也不行,這就是客觀規律。就是那些傳說中自學成才的大畫家比如梵·高之類,那也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斷練習才能畫出傳世名作的。天賦歸天賦,缺少練習這最重要的一環也是不行。 康衛國又去釣魚了,奚繡藍也沒在家。 有人在外面喊她,“康妙玟!康妙玟!” 是馮婷婷。 康妙玟放下羊毫,開了門,“馮婷婷。” “出來玩嗎?” “玩什麼?” “跳大繩,我們去叫張婭寧下來玩。” 也好,總不能整天看書,跳大繩三個人玩剛剛好。 “你等一下,我拿鑰匙。她不知道出去沒有。” “你們上午去考試,考的怎麼樣?” “應該挺好的。” 馮婷婷有點羨慕的看著她,但沒有繼續說競賽的事兒,“你最好了,趙老師都不讓你做數學作業了。” 康妙玟回家拿了大門鑰匙出來,失笑,“哪裡好了?我是不用做作業了,可還是要做其他卷子,趙老師說做題目也就跟賣油翁一樣,唯手熟爾。” 她們才上過《賣油翁》,對這個故事的核心還很記憶鮮明。馮婷婷若有所思,點點頭。 張婭寧在家,喊了幾聲,她便在臥室窗戶那兒露出腦袋,“康妙玟,馮婷婷。” 馮婷婷超大聲,“下來玩跳繩。” 張婭寧答應了,很快下來。 張婭寧的母親沈莉本來想攔著,但一看樓下還有康妙玟,便鬆了口。她倒是不介意女兒跟全年級 跟男大學生的掰頭 張婭寧帶了幾塊水果硬糖下來, 給小夥伴一人兩塊。她嘴巴里含著糖塊,含含糊糊的說:“到哪裡玩?” 馮婷婷說:“去大操場玩。” 大操場指的是大學教學樓旁邊的體育場,廬州理工有兩個帶400米跑道的操場, 平時學生在大操場上體育課、踢球, 學校裡的教職工也會到那邊去鍛鍊身體, 跑跑步打打球。 馮婷婷帶了跳繩, 不是那種單人跳繩,是專門跳大繩的長跳繩, 捲成一卷抓在手裡。 康妙玟看著跳繩,想起來以前曾經在網上看過跳繩比賽,那些孩子把跳繩玩出了花來, 很有可看性, 看著也超解壓。跳大繩很講配合和身體協調性, 需要一點體育細胞, 也很鍛鍊身體。 她兩隻手比劃著,興致勃勃的跟小夥伴們講解跳大繩, 聽得張婭寧和馮婷婷一愣一愣的:哇!還可以這麼玩呀! 走了沒多遠,正遇到費強和幾個男孩晃晃悠悠的過來。康妙玟想假裝沒看見他們, 不了費強顛顛的跑過來,“康妙玟,你去哪裡玩?” 馮婷婷翻白眼,“要你管?” 費強瞪眼, “我問康妙玟,問你了嗎?” “康妙玟我們快走,別理他們。”馮婷婷趕緊拉住小夥伴, 走的飛快。 “一起玩嘛,我給你們買汽水喝。”費強居然有點討好的說。 哼, 好稀罕嗎?三個女孩都沒理他。 男孩們嘻嘻哈哈的笑,“費強,你看,人家女孩不理你。” 費強沒好氣的說:“滾滾滾!” 馮婷婷不屑的說:“我缺買汽水的錢嗎?瞧,我帶錢了!”她從長褲口袋裡掏出兩張10元紙幣,還真是個小富婆。 張婭寧也說:“他們男生最討厭了,老是欺負人,不要理他們。” 康妙玟也確實不想理費強。費強一直就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中考之後去上了技校,不到19歲就搞大同校女生的肚子,不到20歲便當了爸爸,在城市裡這麼早當孩子他爸的事情並不多見。 馮婷婷擔心男孩們跟著她們,老是回頭看。男孩們從另一條路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