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不同。
只靠植物為生的動物,每一胎所生總不超過兩個,而在食肉類動物則通常都超過這個數目。關於這一點,我們很容易看出自然對於乳頭數目的安排:在第一類裡,每個雌性只有兩個乳頭,例如母馬,母牛,母山羊,母鹿,母綿羊等等;而在其他雌性動物,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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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狗,母貓,母狼,母虎等等則總是六個或八個乳頭。母雞,母鵝,母鴨和鷹、鷂、梟一樣都屬於食肉類,也產生而且孵育很多的卵;這在鴿子、斑鳩和其他絕對只食穀粒的鳥類,是從來沒有的現象,它們每次至多隻能產生和孵育兩個卵。對於這一區別,我們所能相信的理由是:只仗著草和其他植物生活的動物,差不多整天都停留在找吃食的地方,它們為了吃食必須用很多的時間,不可能同時哺乳許多的幼小。至於食肉類動物,差不多片刻就可以吃飽,能夠更容易而更多次地回去哺乳它們的幼小或去捕獲食物,而且它們大量消耗掉的奶水很快就能夠恢復。關於這一切,我們還應當進行許多專門的觀察和鎮密的思考,但在這裡就沒有那種必要。在這一段裡,只要指出自然界最一般的體系就夠了。這個體系給我們提供一個新的理由,使我們把人類從食肉動物類裡抽出,而列入食植物果實的種類裡去。
〔九〕 (第84頁)——一位有名的作家①,把人生的幸福和痛苦計算了一下,並把二者的數量加以比較,他發現痛苦大大地超過幸福;並且,總的說來,生命可以說是自然給予人的一個很壞的禮物。他這樣的結論,並不使我驚奇,因為所有他的論點,都是從文明人的體質中得出來的。假如他要追溯到自然人,我們可以斷定他會得出迥然不同的結論,他會看到人類所受的痛苦無非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那末,他對於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了。而且,我們要達到使
①盧梭沒有具體指明哪一個作家,這裡可能是泛指在這一問題上與盧梭意見不同的作家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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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變得這樣的不幸,也並不是沒有經過困難的。
一方面,如果我們觀察到人類巨大的成就:有多少科學研究得日益精深了;有多少種藝術被髮明瞭;有多少力量被使用了;一些深淵被填平了;一些高山被剷平了;一些岩石被鑿碎了;一些江河便於通航了;一些荒地開墾了;一些湖泊挖掘成功了;一些沼澤被弄乾了;一些高大的建築在地面上建立起來了;海面上充滿了船舶和水手,但是另一方面,假如人們稍微思考一下所有這一切對於人類的幸福究竟有什麼真正好處,人們便會驚訝這兩者之間是多麼不相稱,因而會嘆惜人類的盲目。
由於這種盲目,竟使人類為了滿足自己愚妄的自豪感和無謂的自我讚賞而熱烈地去追求一切可能受到的苦難,這些苦難,卻是仁慈的自然已經注意使人類避開的。
現在的人都是邪惡的,悲慘和繼續不斷的經驗已使我們無須再加以證明。但是我相信已經證明過,人類天生是善良的,假使不是因為人的體質上所發生的變化,他所取得的進步和獲得的知識,那麼是什麼能使他變壞到這種程度呢?你喜歡怎樣讚美人類社會就怎樣讚美吧,可是無論如何人類社會必然是:人們的利害關係越錯綜複雜,相互忌恨的心理便越增長。於是人們表面上象是互相幫助,實際上卻無所不至地在互相殘害。在人與人的交往中,每個人的理性都給自己指定一些準則,而這些準則與公共理性對社會全體所指定的恰恰相反,每個人都在他人的不幸中追求自己的利益,對於這樣一種交往,人們是怎樣的想法呢?恐怕沒有一個有錢人不被他那貪婪的繼承人(而且這些繼承人還往往是他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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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
暗暗祝禱他死亡的①;沒有一個在海上航行的船隻的遭難,對某些商人來說,不是一個喜信的;沒有一個惡意的債務人不願意他的債權人的商號發生火災,將所有的賬據一齊燒掉的;沒有一個民族不慶幸它的鄰族的災難的。
就是這樣,我們從我們同類所遭受的損害中獲得自己的利益,這一方的損失差不多總會造成另一方的繁榮。但是更危險的是,公共災難竟成為許多人的期待和希望。有的人願意疾病流行;有的人願意人們死亡;有的人希望戰爭;有的人希望發生饑荒。
我曾看見一些可怕的人,見到豐收的景象,反而悲傷落淚。
倫敦城悲慘的大火災,使多少不幸者